没想到十几年后,喻风铭这股压迫人的气势更盛了。
在回医院的无人驾驶飞车上,萧启宽慰他,
“其实这件事也不急嘛,毕竟都过去十年了,萧启也不在了,你先养好身体。”
喻风铭像是故意跟他作对似的,开始咳嗽了两声,
萧启:……
“我不说了。”
“没有,你说。”
一旦开始咳嗽,就很难停下来,一路上,喻风铭都在咳嗽。
“说了也没用。”
喻风铭每次想回答他的话,又止不住地咳,萧启真的没辙了,他真的搞不懂喻风铭啊!
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不想活了吗?
萧启作为案件的当事人都不急,他急什么?
喻风铭回到医院后,主治医生连连叹气,但是什么也没说,给他做检查,配药,输液。
喻风铭也很配合。
可能是碍于首席检察官的压力,索菲亚下午拨通视讯给喻风铭说,哈桑下午就到了。
哈桑给安全局提交一份私人的工作监控录像备份。
在任务管理越加细分的蓝星四百年,保存工作时的监控录像几乎是每一位工作者都会做的事情,并且个人留存的视频信息可能会比工作地保留的内容更完整,更清晰。
索菲亚对喻风铭说,
“我们在传讯哈桑的时候,就让信息科把当时哈桑操作的监控记录调出来看过,但当是我们的关注点在哈桑身上。当时从躺在解剖台上被害人身上的肤色状态来看,被害人确实已经死亡。哈桑的任务是进一步鉴定死亡的原因,他的每一步操作流程也很规范。我们并没有发现明显的疑点。”
索菲亚共享屏幕,点开哈桑私人记录的视频,继续说道,
“哈桑的视频是清晰的第一人称视角,第三视角的监控把被害人的脸挡住了,躺在操作台上的人,不是端素。”
喻风铭沉默。
萧启也沉默了。虽然他一直都知道端素不可能死,那针麻醉剂他甚至在自己身上都试过几遍,除了昏迷效果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的副作用。但是他也没有想到背后的原因,竟然是被害人直接被调了包。
喻风铭问索菲亚,
“中间调换的人有没有查到?”
索菲亚表情有些难以掩饰的尴尬,
“当年负责现场的外勤人员和把人搬到法医室的负责人都不可查了,这个案件当时因为萧启畏罪潜逃所以一直搁置,各项资料都不太完全。并且,萧启被判死刑也不是因为这个案件。”
这不是喻风铭第一次听见这句话了,
“但这也成为了他的罪名之一。麻烦你把哈桑的这份资料,以及当年第一案的审讯口供整理成报告发给我。谢谢。”
索菲亚工作的效率很高,一个小时后喻风铭就收到了报告。
喻风铭附带这份报告,写了长篇的无罪申请说明,递交给了最高法院。
三天后,萧启第一案的无罪申诉请求通过。
萧启第一案被判无罪了,在他死去的第十年。
而萧启本人心里更是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