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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二(第1页)

赵方仪对柳宗敬的印象已经很淡了。

起初,母亲在婚前给她瞧过画像,相貌端正,眉眼温和,和她在千岛湖见惯的那些君子没什么两样,只是他束发不用簪也不戴冠,而是用一根紫色丝带从前额绕到脑后,松松地扎一圈头发,脖子上还垂一根小辫,怪有趣的,母亲说北地男人都喜欢这样打扮。

所以新婚之夜她本来怀揣着好奇,想亲眼看看这个来自遥远河朔的夫君到底跟画上是否一样。盖头揭开的瞬间,她先是有点吃惊——她的夫君,个子好像有点太高了,肩宽腰瘦,哪怕穿着宽大繁琐的喜服,整个人也修长挺拔得像一棵小白杨。

母亲应该让画师画全身像的,不过当初好像是她自己提要求,画像时五官相貌务必详尽,其他方面尽可减省。。。。。。罢了罢了。

案上龙凤花烛高照,她再细细地打量他,单看脸的话和画上大差不差,只是眉眼凌厉一些,平添几分英气。

满意、十分满意,她喜欢英气的男子,御射场那些须情纵马神采飞扬的少年一个赛一个好看,从前她只能远远地欣赏,如今嘛。。。。。。

那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不过有一点美中不足,她英气十足的小夫君今天梳了个极为标准严肃的新郎官的头,额头全露,所有头发紧绷绷梳到脑后,像套了一副刑具,看着就讨厌。

好在这点不适在沐浴更衣后就消解了,她的夫君散了头发,梳完后毛毛躁躁的,额头很多碎发翘起来,发尾也是蜷的,像一只毛茸茸温顺的大狗。

他坐过来,低垂的双眼湿漉漉的,右手放在床沿上,离她的腰就半寸远,明明什么都没做,她却莫名有种被撩拨了的感觉。

从前听人说,北地的男人无论相貌举止都很粗鲁,但她的夫君长得好看,动作也腼腆温柔,就是皮肤有点糙,尤其掌心和虎口的粗茧,把她大腿内侧磨得生疼。

她从小到大都受不得委屈,偏偏那晚咬着唇也受了,因为只要她不满地哼唧一声,柳宗敬就停下来问是不是不舒服,那他不弄了。

真是个呆子,叫人气死了。

总之成亲那晚,柳宗敬其实合了大小姐的意,可惜他走得太早了,赵方仪迷迷糊糊伸出一只手的时候根本没睡醒,而等她正式起床的时候,别说柳宗敬这个人,就连他的衣物、用具一样都没留下。

这一方面是因为他生活简朴,日常起居用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入营训练多年,他已经没有长期住所的概念,行囊即拿即走,丢三落四绝无可能。

但赵方仪并不了解这些,甚至连自己夫君去干什么了都不知道,柳宗敬虔诚吻着她的手的时候,辞别的那些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见。

于是事情变得荒唐起来了,婚房是按她闺房的样式布置的,床也是她从小睡到大的那张床,被两个贴身丫鬟服侍着洗漱更衣,梳妆时看见铜镜里新妇的发髻才忽然清醒,妆奁上的囍字还未撕下,赵方仪环视一周,想起自己昨天成亲了。

一些零乱的记忆袭来,红烛摇曳昏暗中的帐顶花纹,在她胸前乱蹭的毛茸茸的脑袋,还有男人湿润迷乱的眼,落在她唇上缠绵轻啄的吻,假如此时柳宗敬就在她眼前,她想起这些画面一定会满脸羞红,但柳宗敬不在,而且半点生活痕迹也没留下,有那么一瞬间,赵方仪都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春梦。

本来就只相处一夜,感情的苗头刚破土就被掐断了,她在霸刀山庄长日无聊,又得知自己夫君此去远在塞北,归期更是无计,烦恼了几日,索性吩咐准备车马,给鹰扬谷递了个信,就潇潇洒洒回江南了。

七年的时间车轮碾过,再硬的石头也化成粉末了,何况一株出生即夭折的新芽,她在新婚夜里那些刹那永恒的心动瞬间,也像千岛湖春日最寻常的一阵微风,吹过去就忘了。

而巧合的是,那个人走的时候像阵风,回来的时候也像阵风。

不过是旋风,摧枯拉朽的那种。

赵方仪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手背被一个人亲了,那不是千夏,她惊悚地坐起来,拉开帘子,一个完全陌生的不知道怎么进来不知道有何企图的男人单膝跪在床前,眼底燃烧着炽热的欲望。

老天爷,她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会看到这个画面,恐惧和愤怒像河水灌进将死之人口鼻那样漫延上来,她尖叫着,把枕头被褥花瓶等一切能抓到的东西统统扔出去,柳宗敬看到她受惊了,本能地想上前安抚,直到被花瓶砸了才猛然醒悟,急急忙忙退出去,给匆匆赶来的千夏让道。

他在外面站了好一会才恢复冷静,凌云堂内哭声渐消,但檐下人的心情却一刻比一刻沉重,该死、该杀!假如现在有一把匕首,他恨不得自己把头割下来向她谢罪,要怎么弥补,能怎么弥补,她本来就不喜欢他,本来就想离开他了,要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求得她的原谅。。。。。。

砸破的额头缓缓流下一注鲜血,他无知无觉,置若罔闻,好像已经凝固成了一座雕塑,远看铜筋铁骨、坚不可摧,近看才会发现上面布满了细碎的裂纹,而随着屋内一句满含怨气的咒语飘出,那些裂纹迅速扩大,彻底瓦解崩塌——

"谁要他回来的?叫他滚,滚!"

乱了乱了全乱了,千秋不明白家里怎么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凌云堂传来尖叫的时候,她和赵福也赶了过去,结果就撞见姑爷一个人立在廊下,半张脸流满了血。

谢天谢地,赵福及时捂住了她的嘴,两人躲在柱子后面,大气不敢出一口,然后姑爷突然走向了水池栏杆,那眼神就像灵魂出窍,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两人心里同时一咯噔,这摆明是要寻死呀!

她和赵福都冲了出去,一人抱住一条腿,哭爹喊娘劝他不要做傻事,姑爷半天没说话,但空洞的眼神逐渐有了活人的生气,应该算救回来了,可听到小姐屋里细细的哭声,千秋还是感到茫然无措,直到赵福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姑爷,小姐是不是不认得您了?"

原来是这样!

姑爷并没有回答是与不是,但那已经不重要了,后来千夏在屋里喊她进去,小姐面朝里躺在床上,大概哭累后又睡着了,她和千夏默默收拾完房间,出来时栏杆边的人已经不在了,一问赵福,说姑爷出去买安神药了,给小姐的。

三人交头接耳一番,终于同时掌握了两头的情况,小姐那边又惊又怒,一点也不欢迎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姑爷,而姑爷这边则是失魂落魄,被小姐嫌弃后心都死了大半。

千秋苦着眉头:"这下可怎么办,要请老爷夫人过来吗?"

赵福说:"哎,不至于,等小姐一觉睡醒,说不定就想通了呢。"

千夏叹道:"但愿如此吧。"

赵方仪这一觉睡得沉,醒来已是日暮,想起柳宗敬回来的事,她还是有点生气,但是刚才梦见他了,说起来还有点羞耻,她在新婚夜哭了,被他抱在怀里哄,哄了很久很久,她一个劲打他骂他揪他,可是那人仿佛没有知觉,胳膊被掐红了也不在乎,只是笨拙地一遍一遍在她耳边说对不起,原谅他好不好。

时间过去太久,她有点不确定当年是否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但梦里那张年少英俊的脸又把心动的感觉勾起来了,她现在觉得非常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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