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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东风(第2页)

不错,就是这样,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清明节学堂放假,御射场照例举行骑马射柳比赛,杨珂为了拔得头筹苦练多时,终于等来了今日,也多亏这个"柳",让她把那个"柳"抛诸脑后,杨珂自信满满坐在马上,一手握缰一手挽弓,令箭即将发出,她歪头瞟了一眼对手们,忽然看到一张熟悉的侧脸。

柳晔稳稳坐在马上,风吹开碎发,跟梦里的样子一模一样,这时令响了,场上瞬间沸腾,杨珂因走神没能冲到前面,被别的马夹着好生难受,她在心里把柳晔骂了个狗血淋头,脚上一蹬,身子在马上立起来,同时弯弓搭箭,咻咻两声双箭齐发,射中一前一后两只柳枝灯笼,听见场外大声喝彩,她信心大增,又瞄准射了两箭,旁边有马故意来挤她,她一勒缰绳,反而掉转马头趁隙冲出去了,就这一息之间,她一心二用,又射中了一个六十尺开外的桃枝灯笼。

每个人箭上记号不同,不同装饰和距离的灯笼得分也不同,一炷香时间决胜负,杨珂骑马跑得快,换箭射箭的动作也快,一圈下来几乎射了个满贯,第二圈时她有意放慢速度,四处寻找有无漏掉的灯笼,同时留心马蹄避开粪堆等障碍,方才不少人想挤她,不是被她躲开,就是被她反逼到栅栏边,俨然成了马场一霸。

杨珂心里稍稍轻松,忽然察觉到右后有匹马在悄悄靠近,似乎想越过她去射那个桃枝灯笼。

她在赛场上从不跟人为难,但方才被阻多次,心中难免不快,此时便想跟别人开个玩笑,待那人催马上前,她故意"哎哟"一声,将马头右偏撞上去。

那人果不其然也转了方向,往右前方斜冲,这一来马蹄正好陷入粪堆,只听得那匹马咴咴嘶鸣,后蹄扬起,眼看就要人仰马翻,马背上的人果断挺鞍而起,踩上马背借力腾空,霎时弓箭在手,迅速射出最后一箭,劲势刚猛,竟将那实心的桃枝灯笼射穿了。

一炷香燃尽,三只令箭齐发,宣告比赛结束,杨珂呆呆坐在马上,和刚刚落地的柳晔对视,经过方才一番激烈角逐,两个人都气息不稳,杨珂心跳尤为剧烈,仿佛刚才被迫跳马的人不是柳晔而是她,强烈的羞愧感涌上了她的心头。

柳晔却没过多地注视她,他只匆匆瞧了一眼,确认她在马上安全无虞,便忙着去照顾自己摔跤的那匹马了,来长歌门的这段时日,他多半时候在马场待着,这畜生和他脾气很合得来,眼下在赛场受了伤,他当然十分关心,并且感到歉意。

其实方才他本可以不用弃马,只要操作得当,完全可以稳住马身,即便还是要跌倒,也不至于跌得这样重,他本可以连人带马缓冲一下的,但时间来不及了,为了射出那一箭,他不得不这样做。

整个御射场闹哄哄的,有人受伤,有马受伤,不过受伤最重的当然还属灯笼,那些装饰了柳枝或桃枝的灯笼被人取下来,一字排开当众清点箭数,杨珂听见自己被宣布为第一名,但并不觉得高兴,柳晔跟着马医走了,她的心好像也不在这里了,空落落的,像梦醒了一样。

但事情有变,马场主事神色匆匆,擦着汗宣布今年有两人并列第一,全场哗然,人们相互询问:这个并列第一的柳公子,就是方才摔了马的那一位吗?

杨珂听见后惊呆了,同窗们以为她受了打击,正要出言安慰,不想她忽然喜形于色,两手捂在胸前,口中反复念着"幸好",然后什么也不管,自个一溜烟跑了。

柳晔正在马棚里协助医生救治,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一抬眼看见是杨珂,她气喘吁吁扒在护栏前,看起来想开口说话但喉咙涩住了发不出声,他诧异地叫了一声:"杨姑娘?"

杨珂拼命咽口水,终于让喉咙顺畅了,她急于告诉柳晔这个好消息,以此减轻自己做错事的负罪感,她说:"你也是第一名,主事刚刚宣布的,你听到了吗?你第一名!"

柳晔的反应不大,看起来他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反倒是对杨珂跑来找他这个事更加意外,他的脸上终于露了一丝笑影,对杨珂点点头说:"多谢告知,杨姑娘骑射技艺精湛,第一名当之无愧,柳某人忝列在侧,实属侥幸。"

杨珂听他自谦,心里怪不舒服,她心想:我故意给你使绊子,你还可劲夸我,是想让我更加羞愧么?可恶,可恶!

旁边的马医是认得杨珂的,他乐呵呵地说:"这马场一年四季,就属鸣玉丫头来得勤,年年卯着劲要拿第一,柳小哥来的时候不早不晚,差点就把她的第一抢了,得亏没抢,不然这丫头准要骂你坏她好事呢。"

杨珂脸上一白,她本来就心中有愧,被不知情的马医一说,更加觉得难堪了,柳晔心里肯定在想"怪不得她这么想赢",杨珂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索性直接逃走了。

杨珂在柳晔面前这么逃走一共有四次,柳晔睁眼看见的有三次,没看见的有一次。

霜林通往冰炎谷的山道上,她迎面撞进他怀里,连连道歉,嘴上说着对不起,眼睛却只盯着他的鞋尖,说完就跑,像扬州小树林里惊慌的鹿。

后来一次雷雨天,他扛着新锻的刀从引雷台下来,看见一个人倒在路边草丛里,掀过来一看,一张泥水横流惨白的脸,他认出了她,霎时间,刀也不管了,急忙把人背回冰炎谷,但大雨滂沱,今天本该他值夜,其他人一个都不在,他想长歌门的人最守礼,实在不敢帮她脱掉湿衣,只好用大氅把她裹紧,给她喂姜汤,把炉火烧得更旺。

天快亮时他小睡了一会,哪知醒来人就没了,她的鞋还留在床边,跑的时候肯定慌不择路。

柳晔再一次目送杨珂远去,她跑的时候有一个习惯性的蹦跳动作,头顶扎的绿色缎带也跟着左右摇摆,忽上忽下,像乱飞的小蝴蝶,柳晔和马医都笑了,马医说:"你们两个都是御射场常客,跑马的时候认识的吧?"

柳晔没有和杨珂一起跑过马,杨珂来马场的时候他都是远远地望着,她总是心无旁骛地骑马、射箭、大笑,并没有注意过他,但为了省去解释的麻烦,柳晔答了一声"是"。

马医叹道:"这么好个丫头,就是命太苦,两岁就没了爹妈,在书院里养大的。"柳晔一怔:"没有其他亲人了吗?"

马医说:"有啊,书院的林夫子是她小姨,这么多年视如己出,说起来,她爹妈本来也是鸿鹄院的先生,一家子文秀书生,偏这丫头从小古灵精怪的。"

杨珂拔得头筹,从管事那里捧回了一张她渴望已久的千年柳木弓,她吞吞吐吐问柳晔也拿到了吗?管事说这个自然,已经差人给他送去了。杨珂"哦"了一声,抱着弓满腹心事往回走,走到书院西侧回廊,忽然听见拐角处有低低的说话声。

今天书院放假,所有人都出去踏青游玩了,谁还会留在这呢?

杨珂赶紧躲在柱子后面,屏气凝神细听。

"。。。。。。你就这么把我撇开了?"

"没有。。。。。。我给你钱好不好?一共七坛银杏油,你开个价,我。。。。。。"

女人话没说完,声音仿佛被吞掉了一般,杨珂心里正疑惑,忽然听到了轻微的咂摸声,以及女人低低的呜咽声。。。。。。杨珂的脸刷地一下红透了,这、这、这、怎么突然就亲上了!

杨珂实在好奇两人是谁,大着胆子往那边偷瞄了一眼,女人背对着她看不见,只是从衣袖花纹可以辨认出是同门,而那男人一身黑色劲装,护腕和腰腹处更闪着金属的冷光,一看就是外人,杨珂正苦苦思索这副装扮在哪见过,那男人忽然张开眼,冷锐的目光仿佛一枚暗镖激射过来,正中杨珂眉心,她被吓得浑身一哆嗦,扭头就跑,回廊太窄,她又背着一张长弓,逃跑时撞了几根柱子,磕得眼冒金星,但她不敢回头看,一鼓作气跑到了书院码头,船夫刚巧撑着篙子靠岸,见了她便叫道:"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谁在追你?"

杨珂回头张望,那人并没有追上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后知后觉摸了摸额头,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她正欲向船夫笑笑,解释自己没事,一道人影却抢先船夫一步上了岸,柳晔见她身子摇摇欲坠,立刻闪身来接,近了才发现她额角有大块淤青,一看便知撞得有多狠。

"怎么弄的?"关心则乱,他下意识伸手拨她的头发,想看得更清楚一些,杨珂却紧张地后退一步,连连摆手说自己没事,只是摔跤,同时一个劲对他使眼色:后面还有人呢!

柳晔意识到自己失态,回望了一下船夫,那船夫倒笑眯眯的,好似一眼看明白了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于是自顾自跳回船上,拖长尾音喊了一句:"走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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