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嘉逸:“?”坏了,冲我来的。
酒瓶子像是听到梁牧泽的呼唤,如愿停在连嘉逸面前。
“哈哈。”连嘉逸看着那指着自己的瓶口,皮笑肉不笑,“憋笑挑战吗,我输了。”
“快快,选什么选什么。”梁牧泽抄起一个酒瓶当做话筒,怼到连嘉逸嘴边。
连嘉逸嫌弃地避开,“大冒险。”
梁牧泽挑挑眉,勾起唇角,恶劣地开口:“那——你去和阮误生对视十秒钟。”
阮误生差点被口水呛到,连嘉逸也没好到哪里去,头上顶着一个大问号,嘴角疯狂抽搐,看着梁牧泽的眼神充满了控诉。
老天,人怎么可以贱成这样。
连嘉逸深吸一口气,侧过头,视线猝不及防在空中交汇。
他没说谎,阮误生的眼睛很漂亮,他很喜欢。
但他从来不敢长久凝视,他怕他看出来,可又想让他知道。
十六七岁的眼波,澄澈流转,静水深藏,似泊着整汪春湖的秘事。
连嘉逸迷失于此,渴望能浸入那片眸光潋滟的湖心。
在气氛彻底凝固之前,他仓促移开目光,淡淡道:“算了,我还是喝酒吧。”
散场后已经很晚,李嘉行架着喝醉的沈岁鸢离开,不忘叮嘱阮误生:“路上小心,出事打电话。”
梁大师更是为了给他俩留下独处空间,把其他人赶走,给连嘉逸留了个“兄弟加油”的眼神,深藏功与名。
于是只剩下连嘉逸和阮误生并肩走在路上,托李嘉行一直抢问的福,阮误生今天滴酒未沾。
旁边的草丛忽然发出窸窣声响,连嘉逸站定:“是小流浪猫,可能饿了,我去喂它。”
说罢,去附近便利贴买了一根火腿肠,顺带着给阮误生买了根冰淇淋。
阮误生插兜站在几步外等着。
连嘉逸故意抱起小猫往他面前递,跟它说:“这是爸爸。”又指向自己,“我是妈妈。”
结果自己反倒被挠了一爪子。
“哇,好没良心。”连嘉逸伸手过去讨安慰,“生生……我被欺负了。”
阮误生看着那两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痕迹,毫不心软:“活该。”
装可怜惨遭失败,目光落在他的唇,思绪已经飘远,连嘉逸装作不经意:“冰淇淋味道怎么样?我也想尝尝。”
阮误生闻言,疑惑地看他,拿出十块钱,“你可以自己去买一个。”
连嘉逸:“……”
他拿着十块钱就走:“行,我买五个,一个都不给你吃。”
“?”觉察出他的不悦,阮误生跟上去,“又怎么了,大小姐?”
连嘉逸咿咿呀呀阴阳怪气:“哟哟哟哟~~我哪里比的了他们,什么金啊玉的,我只是草木的人罢了~”
“。”阮误生被他呛得莫名其妙,转回头,嘀咕一声“神经”。
最终两人还是一人拿着一根冰淇淋,毫无形象地坐在马路牙子上。晚归的车流偶尔驶过,车灯的光柱短暂的照亮他们的脸庞,又迅速隐入夜色。
连嘉逸突然开口,声音格外清晰:“生生,我想去看海。”
阮误生随口应付道:“噢,那你去吧。”
可是我想和你看海,不是别人,也不是一个人。
连嘉逸说:“我到时候给你拍照,你一定要看。”
“知道了。”阮误生咬掉最后一口蛋筒,拍了拍手,“吃完了,就这样吧,回去了。”
“好,今天晚安。”连嘉逸笑着挥挥手,“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