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金三顺生气了,玄振轩突然笑了。
金三顺大概不知道,她生气的时候,并不会让人觉得有多凶。
金三顺刚开口,身体忽然旋转了一圈,随后猝不及防的往后倒去,下秒就倒在了床上。
抬眼间,玄振轩拿她的三层小肚子当枕头,“好累哦,就让我垫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金三顺干脆地拒绝,“走开,这不是有枕头吗?”
“我喜欢这个枕头。”
“不然你枕我的腿嘛!”
“我喜欢这个枕头!”
“肚子是我的要害!”
“所以嘛,纯天然三层枕头,还有温度调节功能。不要用力,很硬耶!”
“那是腹肌!”
“放松!”
“是我的肚子!要不要放松是我的自由。”
“这个肚子卖我五千万好了!”
“又是狗在吠!”
“只要看到你我就想笑,可是我不能笑。”
“为什么你不能笑?”
“因为我没资格笑。”
金三顺不禁莞尔。“笑哪需要什么资格?”
玄振轩在说完那些话后,自觉不对,决定试着说明自己的的心情。“有件事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如果告诉你,你要怎么回报我?”
听见玄振轩慢悠悠地开口,好像闲聊的口吻。
但金三顺却觉得他又在耍她了,拿她寻开心了。她不想跟他说话了,也不要听他说瞎话了,想起身离开,“别笑死人了,我又没说要听!你那是什么心态,快把头拿开啦,走开!”
这下惹得玄振轩也急了,他支肘侧头,看了她一眼,硬是不让金三顺走。
金三顺气得松开手,又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抿了抿唇,收回视线。她不能和他一般见识。她深呼吸,静了静,“肚子借你枕了,快点说!”倒是忘记了原先心里的别扭。
玄振轩松了口气。
因为闵贤友先前对金三顺的举动让他产生了危机感,而金三顺对于他的嘲笑也越来越不悦,总总这些,让玄振轩的不安感加重,他开始不希望金三顺误会他的为人,其实,表面上冷酷的玄振轩其实内心非常的脆弱,所以他躺在金三顺的肚子上,顺着她的话,向她提起了他最隐痛的心事,“我害死了我哥、大嫂,还有我的恋爱。”
玄振轩闭上眼睛,启封了那段痛苦的记忆,坦然说出三年以来的心情,“三年前的那天天气很好,天空格外的蓝,我们难得一起出去郊游,我和大哥、大嫂,还有美珠,熙珍因为解剖实习,所以没办法溜出来。回程的时候,我看我哥很累的样子,因为他当时刚接管饭店的工作,所以决定由我来开车。回来的路上发生了意外,一条狗狗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个躲闪不及酿成了严重的车祸,大哥大嫂就此殒命,小侄女同时失去了挚爱的双亲,再也不开口说话……”回忆里,振轩血肉模糊卡在车座里,眼睁睁看着哥哥的手无力垂到他面前,那一幕是如此震撼。此刻他平静地讲述着这段回忆,却仿佛又将痛苦重新经历,他是自责的、愧疚的,他觉得自己不配跟常人一样,去笑、去欢喜、去恋爱、去追求幸福。
因此不知不觉,就忘了两人不尴不尬的关系。
这是玄振轩第一次卸下心房,像个脆弱的孩子,很伤心的在金三顺怀里哭了。金三顺心疼的把悲痛的玄振轩抱在怀里,感受着他内心无法言说的痛,轻抚过他的眼角眉头,脸颊发梢,拭干他的泪,也抚平玄振轩伤痕累累,生硬倔强支撑创痛的人生。
几天的游玩中,柳熙珍发现自己对亨利根本没有感觉,于是向亨利表明心意。接着,柳熙珍带着亨利去了济州岛。亨利找到了妈妈的故乡,但物是人非。“看来我妈妈的故乡现在都变成了道路。”
柳熙珍问“你伤心吗?”
“我想,人都是道路上的过客罢了!”
“那句话听起来真诗情画意。”
“你这样觉得?!”
二姐金二英来餐厅找金三顺,“什么?济州岛?去济州岛做什么?”
张玲子说“有家族盛会,所以社长带她一起去了。”
“家族盛会?今天会回来吗?”
“今天当然要回来不是吗?”
金二英得知她被玄振轩拉去了济州岛便要离开,嘟囔着“这丫头要去哪里,也不事先跟我说。三石该不会有别的企图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