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躲进最有安全感的地方。
另一边的金三顺让自己的身体忙碌起来,阳光不是依旧灿烂吗?每一天不都又迎接黎明了吗?
金三顺干完手边的家务,抬头看着挂历上的那座山,想起玄振轩说去汉拿山的感受:“穿越了云层,当我踏上巅峰,我的脚下覆盖着一大片云,那种感觉就像踩在云端上,当时我心想,现在可以了,也该停了,不再自责和埋怨。当柳熙珍回来的时候,至少不能让她看到自己无力的样子。”此刻的金三顺又何尝不是这种心情呢。
虽然之前玄振轩说过想要带她去,但是金三顺看到玄振轩和柳熙珍的关系,以后肯定没机会一起去了,自己去爬一次汉拿山又何妨?
于是金三顺打算自己去,自己也即将迎来30岁生日,是时候了,去趟汉拿山,去了以后回来,自己就重新开始!
金三顺给姐姐留了纸条,向姐姐借了登山鞋和运动背包,她去爬汉拿山了。并许诺姐姐,回来就重新开始,期待吧。
转天,玄振轩来到办公室,目光下意识扫过垃圾桶时,发现垃圾被清理了,心猛地一沉,那张被他撕碎的支票竟不翼而飞了,就是这一刻,那个盘旋在心头的问题,有了确定的答案。急得他几乎是跑着出去追问张领班,“今天办公室是谁打扫的?”
“是我打扫的,社长”
“那垃圾在哪里?”
“耶?你说垃圾?”
“我是问你垃圾桶里的垃圾在哪里”
“当然是在垃圾场李罗”
“哦,就连背影都是艺术”
玄振轩赶紧跑去垃圾场,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向来傲慢、以洁癖自居的男人会为了找回金三顺递来的那张碎支票,不顾体面地蹲在地上,不顾垃圾的熏臭,大肆翻腾起垃圾堆来,每一包垃圾他都解开翻看……指尖沾着污迹,空气中弥漫着废纸与灰尘的气息,这与他平日里一尘不染的形象判若两人,可他顾不上这些,手指在凌乱的垃圾中急切地扒拉着,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焦灼与执拗,对他而言,这哪是找碎支票,分明是在打捞那些被自己的傲慢弄丢的在意,经过玄振轩的不断努力,终于让他找到被他一时脑残撕碎的五千万支票,当玄振轩从垃圾中发现了那张残破支票碎片的一角,欣喜之余竟然忘记了污浊,宝贝似的叼在嘴里,唯恐再次失去,急切地另寻其他残余。
当玄振轩开心地拿着支票碎片回到餐厅时,看着一个个忙碌的身影,耳畔又响起了金三顺唱的“我美丽的爱人”,慢慢地属于金三顺的回忆涌上心头,跟金三顺一起哼唱这首歌的情景,以及跟金三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金三顺表白玄振轩时以及跟金三顺喝醉背金三顺回家,一幕一幕,她的嬉笑怒骂、她的可爱坦率,他们一起分享的欢笑和悲伤。不就是她,将自己封闭的内心,一点点打开的吗?原来他喜欢她!原来他喜欢她啊!原来他是如此这般的喜欢她啊!一股莫名的酸涩猛地撞进眼眶,薄薄的泪水在眼底轻轻晃荡,却迟迟没有落下,那不是委屈,也不是懊悔,更像是一种与世界和解后的释然,在这一刻,他唯一想到的就是金三顺。
于是他走进后厨蛋糕房,想要再看看金三顺留下的那本笔记本,想要在字里行间更多了解一点属于她的过去,可怎么也找不到了。
“社长,你在找什么东西啊”
“没有,没有什么了”
笔记没了,承托思念金三顺的物件就一个都没有了。于是玄振轩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翻奔涌的感情,一路开车朝着金三顺的家奔去,路上,车载电话被他反复按亮,屏幕上“金三顺”两个字特别亮眼,听筒里机械的“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一遍遍循环,像钝刀反复切割着神经,可他停不下来,此时内心非常的焦急,手指麻木地按着重播键,仿佛多试一次,就能穿透那道无形的墙,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流光,可他眼里只有一个目的地,他从未如此清晰地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去金三顺家找她,告诉她那些被骄傲耽误的歉意,要抓住那根差点被自己亲手扯断的线,这一次,他不想再错过了。
此时的姐姐也看到了金三顺的留言,‘登山服和登山鞋我借走了,我想去一趟汉拿山,回来以后一切重新开始,拭目以待吧!’
金三顺留下的电话一直响不停,玄振轩打来的电话‘三西’被金二英看到了。
金二英出门见了玄振轩,质问他“干嘛又找金三顺?
“我有话跟她说。”
“你们结束了不是吗?”
“我们还没有结束。”
“你现在是在顶撞我吗?”
玄振轩大义凛然地说道,“我真的很抱歉,但是现在除了金三顺,我什么也不怕。”
金二英说“有什么话告诉我,我会转告她”
“我要亲口跟她说。”
“你跟我说就是了,她不在,要怎么叫她出来。”
“她去哪里了吗?”
“这你不必知道。”
玄振轩说,“这样子我会很困扰,将来你会后悔。”
“现在是在威胁我吗?”
玄振轩对着金三顺的姐姐叫得非常热情,“姐姐。”
整的金三顺姐姐金二英非常不好意思,“随……随便乱叫什么姐姐。”
“请不要这么绝情。”他跟金二英就说,“谁知道,说不定我可能会成为你妹夫哦。”
“莫名其妙,你……你讲话要小心一点,有谁会去阻止别人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