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使他望向楚肖云,只见楚肖云先是端起杯子浅尝了一口,似是想品一品这酒的滋味,入口之后他的眼神中显出一丝诧异,似乎有些惊讶与这酒的甜香,但也好像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看的出来没喝过酒又性格谨慎的他似乎是怕喝酒后出丑,尝过酒后觉得似乎真的跟茶差不了多少,除了一点点怪味儿之外都是花蜜的香甜之味。
紧接着,他学着李修崖的样子喝了一大口,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之感。
一顿饭在还算和谐的气氛下结束,此时已经是亥时末了,李楚二人告辞离开了竹里馆,吴不争留宿在竹里馆。
夜凉凉,风微微,走着走着,李修崖被这乍暖还寒的夜风一吹,感到酒意有些上涌,脸上热乎乎的,头也有些发晕,他心想:“没想到这春风酿还有些后劲儿,还好喝的不是很多,不然还真要醉了呢。楚肖云跟我喝的差不多,他是第一次喝酒,不知道会不会感到身体不适?”
再看向楚肖云时,李修崖稍稍感到了一丝诧异,只见楚肖云慢慢的坐在了一棵粗壮的竹子旁边,双臂抱膝,把头埋在了双腿之间。
是不舒服了吗?不会想吐吧?
李修崖上前碰了碰他的肩膀,问道:“你没事儿吧?”
楚肖云抬起头,用无比清澈的眼神看着他回答道:“我在等人。”
“等人?你在等谁?”李修崖感觉楚肖云好像有点不对劲儿,但他又说不出楚肖云有什么不对劲儿,看他脸色正常,可一点也不像喝醉酒的样子。
“等我娘。”楚肖云把目光挪向远方黑漆漆的山路,轻声说道。
李修崖看着楚肖云黯淡的眼神,也在楚肖云身旁坐了下来,他已经在日新榜上看到了楚夫人的那条消息“楚夫人折返北鸣涧”,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李修崖也是大大的诧异了一翻,之前得知楚肖云受伤的消息,楚夫人不是急急火火的赶来见自己的儿子了吗?怎么一看到儿子平安的消息出现在日新榜上就立刻打道回府了?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想起楚肖云在山洞发烧的那一晚呼唤自己娘亲的名字,李修崖知道,楚肖云这是想娘了。他不知道想念亲娘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就这样陪着楚肖云,在那被微风吹得飒飒作响的翠竹之下,静静的坐着。
“走吧,太晚了,我们回去。”李修崖站起身,想拉起楚肖云。
谁知楚肖云定定的看着他,问道:“你是谁?”李修崖被他问的一愣,心说这人怎么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我是谁你不知道?”他试探着问道。
楚肖云摇了摇头。
“那。。。。。。你自己是谁你知不知道?”
“我叫楚炎,字肖云。”楚肖云老老实实的回答。
还好,没喝傻,那这是怎么回事?李修崖又问道:“那这是哪里你知道吗?”
“阙明山避缘观。”
完了!真喝多了!
这里明明是圣墓山玄墨书院,但他却说什么阙明山避缘观,这不是喝多了是什么?
等等,避缘?刚才楚肖云是不是跟万钧二人说自己的师父道号是避缘来着?他这是以为自己还在师门?他不是下山好几年了吗?难道这酒喝的丢失了好几年的记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