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李修崖大惊失色,“你昨天耍酒疯了?”他怎么没印象?不会又像在圣墓山的时候那样御剑拉着他到处跑了吧?不过,他好像断片了,这些事他一点都不记得。好在他俩醒来时是在客栈,不是像上次跑到神魔之井那样的环境,说明楚肖云还没有闯太大的祸。
吃完早饭,二人走出客栈。
站在客栈门口,二人面面相觑,竟然谁都没有先开口。终究是李修崖一狠心,道:“楚兄,后会有期!”
楚肖云也道:“后会有期。”
二人转身,背对背,向着相反的两个方向走去。
李修崖一边走,一边在心底命令自己:不许回头!不许回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可他还是忍不住驻足,回头看向那雪白的背影。那背影依旧是如此高贵潇洒,让人高不可攀。
李修崖自嘲的笑了一下,心道:李修崖,也就你把这场分别当回事儿,人家可是冰山公子楚肖云!哪像你这么多愁善感。
笑过,终是转头,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山间的羊肠小道。
这种羊肠小道李修崖不知道独自走过多少,可从未像今日这样孤寂落寞,李修崖在心底暗骂:难道没有楚肖云我李修崖就活不了了?不就是一个人吗?不就是孤单一点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他突然有种想要转身去追楚肖云的冲动,若是御剑,能不能很快追上他?要不就求求他,不要回南骄阳了,陪他过完今年的生辰再回去?就这一次?楚肖云会不会答应?应该会吧。
就在他鼓起勇气了七八次,又打消念头了七八次,最后终于准备第九次鼓起勇气转身去追楚肖云的时候,林间“咚”的一声,好像大石头掉落地面发出的闷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稳住心神定睛一看,差点没把他吓一个咧斜。
只见一个白发老者好似风中残烛一般,挂在树上随风摆动,脖子上套着的绳索把他勒的脸色发青,翻着白眼,四肢不停的抽搐着。
有人上吊!
李修崖这才发现,刚刚那咚的一声响正是老者把脚下的垫脚石蹬翻发出的声音。
李修崖一惊非小,急忙上前抱住老者双腿,正待掐一个剑诀,召出宝剑把老者脖子上的绳索砍断。却没等他出手,一道白色身影翩然而至,一剑斩断绳索,帮助他把老者救了下来。
李修崖单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紫檀木香味便知道来人是谁,心底里顿时涌上说不出的舒畅和喜悦。
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故意表现出惊奇的样子,道:“你怎么来了?”明明走的是跟他相反的方向,总不能又说是顺路吧?
“路过。”楚肖云的回答不出李修崖所料。
李修崖竟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可李修崖看了看怀中好不容易顺过气儿来的老者,内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人家这都寻死了,你还有心思跟楚肖云调笑,该打。
“老人家,你什么事想不开?要寻此短见?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李修崖扶起老者说道。
谁知道老者哇的一声哭开了:“我也不想死呀,可是我活着也没用啊,我儿子被妖怪抓走了,那个住在千尺境的姓孙的仙门之人答应比完什么赛就来帮我们救人,结果一去就再没有回来过。。。。。。呜呜呜。。。。。。可怜我的儿子不知死活,我来这里找他们,他们却把我赶出来,说什么不关他们的事,若不是他们耽搁,我儿子或许还能就回来,现在这么长时间了,我儿子怕是已经被妖怪吃了。。。。。。”
老者哭的涕泪横流,伤心欲绝。
老者说的东一句,西一句,断断续续还要哭几句,让李修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茫然看向楚肖云问道:“你听明白他说的什么了吗?”
楚肖云点头道:“你可记得在最后一场比试的时候孙胜英手里拎的那条蛇吗?”
李修崖点头道:“记得,”又猛然恍然大悟道:“噢,原来是这样!”
李修崖急忙扶起老者道:“老人家,你是不是雨荷镇来的?”
老者猛点头道:“就是,就是,我就是从雨荷镇来的。”
李修崖一咧嘴道:“得,楚兄,看来东千尺剩下的这个烂摊子还得咱俩收拾。”
楚肖云点头道:“好。”
因为老者来时候是坐的马车,李修崖二人也不好带着一位年龄这么大的老人御剑,只好也乘坐着马车,跟老者一同赶赴雨荷镇。
路上,李修崖向老者打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果然跟楚肖云猜想的一样。
雨荷镇地处玄墨书院和东千尺管辖范围的交界处,数月前,雨荷镇怪事连连,先是在雨荷镇旁边的小河里打捞出来一具男尸,说是男尸,其实五脏六腑全被掏空,整个人除了头以外的其他部位就只剩下了一张空荡荡的人皮,可仵作验了半天,这张人皮却是完好无损,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伤口,究竟是从哪里把内里掏空的,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