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也带着鸣人、小樱踏上了追寻佐助(或者说,会撞上大蛇丸几率几乎没有且追不回来)的旅程。木叶村短暂地少了几分喧嚣,也暂时失去了那个总在澡堂附近出没的白发仙人身影。旗木良乡的生活节奏却并未被打乱。卡卡西留下的修行卷轴和自来也临走前布置的功课(主要是查克拉控制)填满了他的时间。
这天下午,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训练场的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良乡正全神贯注地进行着“踩水”练习——这是查克拉控制进阶的象征。他赤脚站在浅浅的溪流中,清澈的水流刚好没过脚踝。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脚底查克拉的输出,努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让水面仅仅在他脚下荡开细微的涟漪,而不是像前几天那样溅起大片水花或者直接沉下去。
汗水顺着新修剪的鬓角滑落,滴入溪水。那对雪白的狼耳高高竖起,微微转动,捕捉着水流声、风声、以及自己略显粗重的呼吸声。每一次成功的稳定,都让他冰蓝色的眼眸亮起一丝微光。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细微的、压抑的抽泣声,如同被风吹散的蛛丝,飘进了他敏锐的耳朵里。
良乡的动作一顿,脚下的查克拉瞬间紊乱,“噗通”一声,一只脚沉进了水里,溅起一小片水花。但他毫不在意,立刻抬起头,狼耳警觉地转向声音来源——训练场边缘,靠近日向一族聚居区外围的一条僻静小径旁。
一个穿着精致浅蓝色和服的小小身影,正孤零零地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她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一头乌黑柔顺的短发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却清晰地传到了良乡耳中。
日向花火。
良乡认得她。在几次卡卡西带他去火影楼交报告,或者偶尔在街上遇到日向日足带着她出行时,远远瞥见过几眼。卡卡西曾特意叮嘱过:“那是日向宗家的大小姐,日向花火。日向一族规矩森严,尤其是宗家,没事别去那边晃悠,更别捣乱。”语气里带着对日向家刻板氛围的微妙无奈。
此刻,这位身份尊贵的大小姐,却像个迷路的小动物一样,独自坐在路边哭泣。
良乡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涉世未深,对日向宗家分家的复杂关系毫无概念,但卡卡西那句“别捣乱”的叮嘱像警铃一样在脑中响起。他本能地不想靠近那个“规矩森严”的区域
(卡卡西:我说什么他都记得,好狗……啊不,听话……)
可是……她在哭。哭得很伤心。就像……森林里那些找不到妈妈的小狼崽?
良乡犹豫了。他甩了甩湿漉漉的脚,走上岸,穿上鞋子。远远看着那个小小的、颤抖的背影。
“我要怎么做?”他低声自语,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不在身边的卡卡西或自来也。
找大人?找谁?卡卡西不在,自来也也不在。找日向家的人?他一个都不熟。唯一有点印象的……是那个叫宁次的长发男孩。良乡记得他,因为有一次迈特凯带着他的小队(包括宁次、天天、小李)来找卡卡西讨论任务时,宁次虽然表情冷淡,但看到良乡好奇地盯着他(主要是好奇那白眼),还默默递给他一小包肉干。那肉干味道很好,良乡印象深刻。
“找宁次哥哥?”良乡觉得这是个办法。宁次也是日向家的,而且看起来……不算太凶?虽然总板着脸。但他环顾四周,训练场空荡荡的,根本不知道宁次现在在哪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花火的哭声虽然小了些,但依旧没有停止的迹象,肩膀还在微微颤抖。
良乡的耐心耗尽了。他骨子里那种属于狼群的、对“落单幼崽”的本能保护欲(或者说,不能容忍弱小同类在自己领地附近哭泣的烦躁感)占了上风。卡卡西的叮嘱被暂时抛到脑后。
(卡卡西:当我没说……)
“算了!”他像是下定了决心,大步流星地朝着花火走去。
花火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啜泣声猛地一停,警惕地抬起头。一双纯净无垢、此刻却红肿含泪的白眼,透过凌乱的发丝望向良乡。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委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良乡在她面前站定,低头看着她。他不太会安慰人,尤其是人类小女孩。他想了想,决定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你……迷路了?”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像质问(虽然他确实这么认为)。
花火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有人这么直接地问她。她抿了抿嘴,没说话,只是把脸扭向一边,但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砸在膝盖上。
良乡把这当成了默认。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是日向族地边缘,但离花火的家(那栋最大的宅邸)其实并不远,大概也就几百米的样子。他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但手伸到一半又僵住了——卡卡西说过,不能随便碰别人,尤其是女孩子。
他收回手,挠了挠自己清爽的后脑勺,有点笨拙地说:“我……送你回去?”他指了指日向大宅的方向。
花火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一眼,小嘴一瘪,眼泪掉得更凶了,用力摇头:“不要!我不要回去!”
良乡:“……”不回去?那坐在这里哭什么?他更困惑了。迷路了,又不想回家?这是什么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