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洗碗水洗尾巴!尾巴用清水!单独洗!”卡卡西差点破音。
火花迸溅时刻二:“忍者”的定义
傍晚,卡卡西带良乡去一乐拉面解决晚饭(也是教导如何当“人”的一课)。路上,良乡第一次看到了木叶村标志性的火影岩。巨大的岩雕在夕阳下显得威严而遥远。
良乡仰着小脑袋,手指向三代目火影那巨大沧桑的面孔,满是震撼和好奇:“那……是……人?……狼王?”
卡卡西:“噗——”
他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不,不是狼王,”他赶紧纠正,“那是火影大人。是木叶村最强的忍者。”
“忍者?”良乡捕捉到了新词。在卡卡西的“教导”里,卡卡西自己是忍者,带他出来吃饭像是“任务”。
卡卡西来了“教学”兴致(以及他特有的脑回路):“嗯,忍者嘛……”他摸着下巴,看着良乡求知若渴、竖起耳朵的样子,决定来个自认为很形象的比喻,“忍者就像是……嗯……在黑暗中活跃的影子,执行不能见光的任务,有时要像蛇一样潜伏,有时又要像猫一样轻盈。当然,最重要的……”他顿了一下,回想起自己迟到、看书的日常,“是要拥有极高的任务自由度,懂得如何在枯燥中寻找乐趣。”
良乡努力消化着这些复杂的词汇和比喻:“影子……蛇……猫……自由……找乐子?”
他的小脑袋飞速运转,将“不能见光的任务”、“潜伏”、“轻盈”以及“找乐子”这几个他相对能理解的概念糅合在一起。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周里,卡卡西时常会发现:
良乡晚上会固执地贴在墙角的阴影里睡觉(执行“在黑暗中活跃的影子”任务),并声称这是“忍者的床”。
他试图模仿蛇的潜行,在卡卡西看书时贴着地面匍匐前进,结果撞翻了卡卡西的牛奶杯,还把牛奶洒在了新买的《亲热天堂·最新增刊》上。
他练习“像猫一样轻盈”的跳跃,试图跳上书柜顶端,结果把卡卡西堆积如山的“趣味读物”撞得雪片般散落下来。
当卡卡西第无数次在温泉浴池外“捡到”试图爬墙进去看看什么是“不能见光的任务”的良乡(因为他听说忍者要去“潜伏”和“找乐子”,他觉得那里黑乎乎的很符合)时,他终于崩溃了。
“停!‘小月亮’!”卡卡西拎着湿漉漉(这次是泡温泉的水)、一脸困惑的小家伙,“我……我好像把忍者的定义说复杂了……”卡卡西看着满屋狼藉和自己受难的藏书,第一次对自己独特的幽默感和教育方式产生了深刻的怀疑。“也许,忍者的基础是……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好好听上忍的话?”
良乡眨着纯净的眼睛:“卡卡西……就是上忍?”得到肯定的点头后,他立刻挺起小胸脯,大声说:“那!‘小月亮’……是好忍者!”逻辑完美闭环——听卡卡西(上忍)的话=好忍者。
卡卡西看着孩子眼中那毫无保留的信赖和对“好忍者标准”的坚定执行(哪怕这标准是他自己胡诌又被自己亲手推翻的),那些被打翻的牛奶、散落一地的书、以及刚刷完就被溅湿的衣服带来的懊恼瞬间烟消云散。他蹲下身,揉了揉良乡那还在滴水的白毛脑袋,连同那对敏感的狼耳也轻柔地捏了捏,惹得小家伙缩了缩脖子,但眼睛里全是信赖和满足。
“嘛……说得对,”卡卡西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和一丝哭笑不得的纵容,“听我的话,就是好忍者。不过,‘小月亮’,下次跳上书架之前,记得先把桌子上的牛奶喝完……还有,我房间里的书,它们不是任务目标,是……嗯,大人的‘忍术卷轴’,要非常非常‘温柔’地对待。”
“明白了!”良乡用力点头,虽然脸上还写着“忍术卷轴为什么印着奇怪的女人”这种巨大问号,但卡卡西说“温柔对待”,他就一定会用最小的力气去碰!“我会……像对碗……一样温柔?”
卡卡西:“……(不,碗还不够温柔!)”但他看着孩子信誓旦旦的表情,只能把话咽下去,“……比碗更温柔一点就好。”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在一大一小两个白毛、同样都有些懒散(一个先天一个后天养成)的身影上镀上一层暖金色。厨房的碗在沥水架上闪烁着湿漉漉的光芒,被打翻的书本被良乡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力量一本本捡起,胡乱地堆回书架。
卡卡西发现,自己的幽默感在这位无条件信任他的“小月亮”面前,像是一柄会弹回来的双刃剑。但看着孩子因为自己的话而努力甚至闹出笑话的样子,那种不掺杂任何杂质的信赖和依靠,让宅邸里长久以来的冷清寂寞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毛茸茸又有点吵闹的温暖所取代。
这份源于误会的信赖,本身就是一个最温暖的冷笑话。旗木宅的生活,正式步入鸡飞狗跳却又其乐融融(在卡卡西看来是啼笑皆非)的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