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花火哭得通红的眼睛和微微发抖的小身体,又想起森林里那些因为害怕或者受伤而蜷缩起来的小兽。一种“必须做点什么”的冲动涌上来。他蹲下身,平视着花火,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可靠一点(虽然效果不佳):“那……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花火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这个银发白耳、眼神清澈又带着点傻气的少年。她没见过他几次,但知道他好像是旗木卡卡西收养的那个奇怪孩子。他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恶意?而且,他似乎真的想帮她?
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她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声说:“我……我想去丸子店……吃三色丸子……”
良乡眼睛一亮!这个他熟!丸子店!目标明确!而且他知道路!
“好!”他立刻答应,站起身,“我带你去!”说着,他下意识地就想像以前叼起迷路的小狼崽那样,直接把人拎起来带走。但手伸到一半,又想起卡卡西的“不能随便碰”原则,再次僵住。
花火看着他伸出来又缩回去的手,以及脸上那副“想帮忙又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的纠结表情,突然破涕为笑(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珠)。她似乎觉得这个白毛哥哥很有趣。
她伸出小手,指了指良乡的头顶:“你……背我?”
良乡:“?”背?像卡卡西有时候背他那样?好像……可以?不算随便碰?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身,微微蹲下:“……上来吧。”
花火立刻手脚并用地爬上了良乡的背。但下一刻,良乡就感觉不对劲了——花火并没有老老实实趴在他背上,而是双手撑着他的肩膀,用力一蹬!
“哇!”良乡猝不及防,身体一晃。
等他稳住身形,就感觉一个轻盈的重量落在了他的……头顶和肩膀上!日向花火大小姐,竟然直接骑跨在了他的脖子上!两只小手还精准地、牢牢地握住了他那对因为惊吓而瞬间竖得笔直的雪白狼耳!
“……”良乡整个人都石化了。脖子上的重量很轻,但那两只小手握住他耳朵的触感……太奇怪了!又痒又麻!而且狼耳是他最敏感的部位之一!他下意识地想甩头,又怕把小女孩摔下去。
“走这边!”花火的声音带着一丝刚刚哭过的沙哑,但更多的是……兴奋?她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小手握着那对毛茸茸、手感极佳的“方向盘”(狼耳),轻轻往左边一扳,“不对不对!是那边!往右一点!”
良乡:“……”他像个被安装了奇怪操纵杆的机器人,僵硬地、一步一顿地,在花火“左转”、“右转”、“直走”的指令下,朝着丸子店的方向挪动。那对可怜的狼耳被当成了精准的转向舵,随着花火的指挥左右转动。
良乡内心充满了巨大的问号:“她明明知道路啊!为什么还要在那里哭?!”而且为什么要骑在他头上?为什么要抓他耳朵?这比追自己的尾巴还让人费解!
他好几次想把花火弄下来,但一想到她刚才哭得那么伤心(虽然现在好像很开心?),又怕她再哭,只能硬着头皮,顶着路人(尤其是几个认出花火的日向分家仆人)惊愕、憋笑、甚至有点惊恐的目光,艰难前行。
终于,熟悉的丸子店招牌出现在视野里。香甜的气息飘来。
“到了到了!就是这里!”花火开心地拍了拍良乡的头(像拍马一样),然后灵巧地从他脖子上滑了下来,小脸上哪里还有半点泪痕?只剩下对甜食的渴望。
良乡默默地揉了揉自己饱受蹂躏、感觉有点发烫的狼耳朵,看着花火蹦蹦跳跳冲向丸子店的背影,默默地把那句“你明明认识路为什么还要哭还要我驮你”的吐槽咽回了肚子里。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地跟了上去:“好吧……她确实不知道路……”(指从哭泣地点到丸子店这段路?或者干脆就是路痴?)
就在良乡准备掏钱(卡卡西给的)请这位任性的宗家大小姐吃丸子时,一个清冷而隐含怒意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花火大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
良乡回头,只见日向宁次不知何时出现在店门口。他穿着日向家的传统服饰,脸色阴沉,额头上那遮住象征着分家命运的咒印的护额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先是扫过一脸无辜(还有点被抓包的尴尬)的花火,然后落在了良乡身上,尤其是他那对还残留着被“操控”痕迹、微微发红的狼耳上。
宁次的眼神复杂极了,混合着对宗家大小姐擅自离家的担忧、对分家护卫失职的焦虑,以及……对眼前这个银发狼耳少年(居然敢让宗家大小姐骑在脖子上?!)的极度震惊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荒谬感?
旗木良乡,则完全没接收到宁次眼神里的复杂信息。他只是觉得宁次的表情比上次见面时更冷了,而且……好像有点生气?是因为花火跑出来了吗?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心想:“带的钱……好像不够三个人吃丸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