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思文掰开老虎的嘴,示意叶清河过来看。老虎口腔上颚有一个被烧灼的孔洞,与脑袋被击穿的位置一致。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看向正在给言国公检查伤口的言蹊,他们肯定当时听到了类似火铳的声音,只是怎么看言蹊也不像身上藏有火铳的样子,毕竟火铳体积大不易藏。
“言国公,”绯衣男子走上前打断父子二人的温情,“此处血气太重,我们还是先退为好。”
言蹊看清这人样貌的瞬间心里咯噔一下:坏了,感觉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言阙拉起言蹊点头道:“殿下说的是,只是这两只老虎不知殿下想如何处理?”
正为难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靠近。
“吁~”为首的男子拉住缰绳停下,翻身下马来到绯衣男子面前单膝行礼:“臣来迟了,还请太子殿下责罚。”
太子扶起他并没有怪罪:“仇统领请起,非你之错,何罪之有。你来的刚好,本宫正愁如何处理这两只老虎呢。”
两只老虎?仇卫阳脸色剧变,尤其是看到那两只老虎的体型心中既恨又怕。
仇卫阳心下翻腾,太子反而很平静:“多亏言国公在附近及时救援,言郎中舍身引虎灭了另一只虎,本宫才能安然无恙。”
仇卫阳这才注意到一身伤的言阙和满头满脸血的言蹊,二人的惨状让他更加记恨背后之人,也庆幸幸好言国公父子二人在附近,否则太子若是出事,不说他了,只怕整个家族都要毁于一旦。
仇卫阳郑重冲二人行礼道谢:“多谢言国公和言郎中,言郎中不愧是国公的儿子,虎父无犬子啊!”
言阙心安理得接下仇卫阳的感谢,言蹊倒是心虚的脸色通红,幸好他满脸老虎血也看不出来。
仇卫阳指挥禁军将老虎都抬走,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营帐赶去。
山林入口,福得禄时不时偷覻一下皇帝的脸色,太子的求救信号已经发出了一个时辰也没见人回来,只怕情况不妙。他在心里暗自腹诽,皇帝不过中年精力旺盛,底下的几个皇子成年的也不过就那几个,如此心急且手段低劣,哪里能担得起皇帝的重任。
林中传来马蹄声与脚踩落叶的哗啦声,不过片刻一行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众人眼中,留守营帐的官员等人都将心提了起来,直到看到最前面那个绯色身影才将心放下,太好了太子无事,不用面对天子之怒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藏在人群中的几个官员有的眼含失望,有的满眼不可置信,有的则幸灾乐祸,各自立场一眼分明。
皇帝向前走了几步被福得禄拦下,太子轻踢马腹加快了速度,在离皇帝二十步远时勒停马步翻身下马。
“父皇,”太子单膝跪下仰头含泪道:“儿臣大意让父皇担忧,请父皇责罚。”
“快起来,”皇帝一把拉起儿子左看右看询问道:“可有受伤?”
太子摇头哽咽道:“幸得护卫拼死相救,言国公父子救援及时,儿臣并未伤到。”
“倒是言国公父子伤的比较重。”
听到儿子没事皇帝才放下心,又听太子说言国公父子伤的比较重,皇帝的心又提了起来,言阙对于大安就像定海神针,而言蹊则是大安富强的机遇,缺一不可。
皇帝急切的问道:“可有性命之忧?”
太子思量了一下才回道:“倒是并无性命之忧。”
皇帝这才放下心,此时林中一行人也已经来到皇帝面前。皇帝一转脸就看到了浑身是伤的言阙和血呼啦擦的言蹊,差点一个心梗抽过去。
“太医!快!给言国公父子诊治!”
言阙急忙解释道:“皇上,臣都是皮外伤不打紧,小儿…”
“小蹊这也是皮外伤?”皇帝都怕他一转眼就躺下了。
言蹊挠了挠脸:“这不是我的血,是老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