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铭沉默着。
然后,他慢慢地转过身。
两人面对面站着,距离很近,近到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瞳孔里的自己。
刘铭抬起头,直视着刘桐那双深邃的、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学长。”
“能让我暂时忘记那些吗?”
这句话,像一个精准的指令,又像一个无声的邀请。
刘桐眼底最后一丝温和的伪装终于彻底褪去,转化为一种赤裸裸的、充满侵略性的欲望。
他没有回答。
而是直接用行动做出了回应。
他伸出手,一把揽住刘铭的腰,将他猛地拉向自己,低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再是车上那个试探的、温柔的触碰。
而是充满了占有欲的、强势的、甚至带着点惩罚意味的掠夺。
刘铭闷哼一声,却没有挣扎。他闭上了眼睛,主动伸手环住了刘桐的脖子,生涩却又急切地回应着。
像是在溺水之人紧紧抓住唯一的浮木。
也像是在用这种飞蛾扑火般的方式,报复着那个刚刚因为他的“不同”而将他推开的世界。
衣物不知何时散落在地。
从客厅的沙发,到卧室宽敞的床上。
刘桐的动作时而温柔,时而粗暴,像一个耐心的猎手,细致地探索着身下这具年轻而青涩的身体,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反应。
刘铭将自己完全放空,任由感官淹没一切。
疼痛,快感,陌生而激烈的刺激……所有的一切交织在一起,粗暴地冲刷着他的神经,将他从那些烦扰的思绪中短暂地剥离出来。
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窗内是激烈交缠的喘息和体温。
他在眩晕中仰起头,视线模糊地看向上方那张英俊而沉迷的脸。
这一刻,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棋手,还是棋子。
是猎手,还是……献祭的猎物。
当最后的浪潮席卷而过,世界归于平静。
刘铭瘫软在柔软的被褥间,浑身汗湿,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激情退去,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感再次袭来。
刘桐的手臂还环着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汗湿的脊背。
“现在呢?”刘桐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慵懒,“好点了吗?”
刘铭没有回答。
他只是转过头,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闭上了眼睛。
睫毛悄然湿润。
他得到了暂时的忘却。
却也踏入了更深的、无法回头的迷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