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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喜欢我吗（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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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云霁又选择了逃避，他用师生关系作为盾牌应付了这个问题。方阑书的死像是一道槛拦在了两人之间，明明抬脚就能跨过，却让舟云霁不敢再迈出一步。

好痛……好难受……林散的心脏像是捏在手中的气球，被内部的填充物撑得拉伸到极限，却又迟迟不被戳破。

为什么……为什么……不讨厌我，既然不讨厌我，为什么又总是要纵容我，留给我那么遐想；既然不喜欢我，又为什么……要在刚刚抱住我。

林散觉得身体没了力气，喉咙也说不出话，心脏仿佛沉入湖底般不受控制，失重感占据了全部的感官。

林散记不清自己怎么和舟云霁一起上了公交，当他清醒一点时，最后一站的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走吧，到了。”舟云霁干巴巴地开口。“嗯。”林散起身跟着舟云霁走下车。来的不算早，校门口也挤了不少人。

“喂——林散。”宁希闻从街道一侧小跑过来，看见和林散一同下车的舟云霁，顿住了脚步。

“舟老师好。”“早上好。”

宁希闻贴着林散的耳朵：“你家那不是没有到这的公交吗，上次过节临时要补课，你不是打不到车要迟到了吗。你莫不是……”

宁希闻瞪大了眼睛，模仿着发现重磅新闻的记者，嘴巴张成夸张的弧度，“莫不是……为了和舟云霁一起来专门转了车！”

林散偏头看了眼宁希闻，心中的无语都要溢出来了，这是什么样的脑回路才会觉得自己会找这种方式来制造偶遇啊。

宁希闻到来的这段插曲也没能缓解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舟云霁和林散仍是半垂着头闷声往前走。

“内个内个……我好像东西忘拿了，你们先走吧。”宁希闻找了个蹩脚到极点，匆匆朝校门口的方向离开了。

不宽的沥青路上又只留下他们两人。

“林散，来一下我办公室。”班主任在下课铃打响那一刻就出现在后门。

“嗯。”

本就兴致不高的林散听到要去办公室是嘴角更是狠狠撇了一下。同桌带着看戏的声音问他又犯了什么事，林散没有回应只是绕开板凳从后门走出去。

“烛老师，有什么事吗？”

林散站在办公桌前隔着两臂距离开口道。

“也没有，哎呀你不要这么严肃嘛，去把舟云霁桌子旁的板凳搬过来坐下。”烛富春尽力地表现出和善的模样，有些粗犷的五官在黝黑的皮肤上挤成一团，让人看起来更觉惊悚，但他向来也拿林散没有办法。

“……不用了，我站着就行。”嘴上这么说，林散的余光还是忍不住在舟云霁的身上停留。

神色平淡的舟云霁正和另一个学生说什么，脸上带着日常的微笑，声音太小，距离也不算近，林散听不清对话的内容。

插在上衣口袋中的手因过于用力而微微发颤，大拇指上长短适中的指甲紧紧摁上中指侧面的第二指节处，明明疼痛已经让手失了大半的力气，但他还是不愿将手指从已按出月牙状痕迹的皮肤上挪开。

他……果然不喜欢我吗……鼻腔好像还萦绕着那个拥抱带来的清凉薄荷味，那又是……为什么……

“……你有没有听我讲话，林散，林散！”

烛富春的声音把林散从回想里的拥抱中拉出。

“啊？啊……听了……”

“那你说，我刚刚说了什么！”

烛富春看着眼前明显才回过神来的林散，笑脸也有些挂不住。“……对不起，我没听到。”林散深知烛老师就吃这一套，只要抢先认错就行。

“你对不起谁？”

“对不起您，更对不起自己的未来。”这类话林散已经熟练到张口就来，烛富春揉了揉眉心，感觉有火又发不出。

“算了，我说感觉你最近状态不是很好，无论发生什么事，快高考了，要以学习为重。听到没有。”

高二下学期还没过完的林散没有一丝着急。

“好，我会注意的。”说完他就准备离开。那个学生还在那里……又是黄通，他到底在搞什么鬼……林散的眼睛眯了起来。

自己在办公室呆了这么久，舟老师看都没看自己一眼。都怪他，都是他的错。

明明伤口早已愈合，舌尖却又泛起那晚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