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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符祈愿（第2页）

林散的回答很短也很冷淡，却仍无法堵住司机师傅的嘴。

“那你们两个小年轻去庙里求老婆啊？”

舟云霁听不下去了，刚鼓起勇气准备开口，却听林散说：“嗯，我是去求老婆，他不是。”

？林散在说什么呢，隔了半拍，舟云霁才反应过来。桃粉色从领口处蹿上耳尖，开到二十度的空调舟云霁却仍感觉到热的不行。

这……这也太违规了吧！

在心里这样喊道，却又没法现在叫林散闭嘴，偏头瞟了一眼发现林散还在一脸贱兮兮地朝自己笑。

谁要和你嬉皮笑脸了！舟云霁愤愤地转头听着窗外的一点。比电线杆还直的司机大叔虽没听出林散的话外之意，却也感受到车中弥漫的异样气氛，罕见地沉默下来。

饭点的淮扬菜很清淡，林散提前点好的菜都比较合乎舟云霁的胃口。吃饱后边走边打闹，拉拉扯扯地没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山顶，在庙旁的石凳上两人东倒西歪地靠在一起。

“好累……”像舟云这种上了大学就几乎不怎么运动，四肢都快退化的人类，此刻已经累到话都说不清了，只能依在林散的肩膀上大口喘着气。

而另一位中考体育擦线拿A的林散也没好到哪里去，但因十七岁的年纪体力还是要好上一些，还能强撑着逗舟云霁。

两人差不多缓了十分钟才再次起身，本就在饭点，庙前排队的人也只有零星几个。没等两分钟，林散和舟云霁一齐跨过门槛进入庙内。

“这个给你。”林散从左侧窗口结果六根香，将其中三根递给舟云霁，“好像要亲手点香才算诚信，走吧前面有点火的蜡烛。”

“亲爱的～你说这真的灵吗？”

“当然啦抱抱，心诚则灵嘛。而且我们肯定会在明年春天结婚的，不是已经……”

周围此起彼伏的这类对话，让在一众小情侣中的林散和舟云霁更显突兀，因而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他们上香时谁都没有说话，舟云霁悄悄偏头看着林散好像在默默地念着什么，却因声音太小而听不确切。

“我们去绑红符吧。”原本看得发怔的舟云霁突然对上林散的目光，手腕被林散自然地拉住往寺庙外走。

第一棵树在寺庙的红墙旁，整个树梢都被数不清的红绳缠上，在被翠色遮盖的山岭如火一般，在风中张扬地舞着。

舟云霁结果林散拿出的符纸和和笔，俯身将其用手在石质栏杆上压平。

写什么呢……舟云霁偷偷瞟着林散，林散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笔一划地写着。考试的时候也是这种状态诶……

林散查资料查的这么仔细，肯定早就知道了——这座寺庙是保佑爱情的。在车上和司机的对话又搅上心头，舟云霁的脸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红，那……他会写什么？

明明猜的到答案，舟云霁却不敢去问，他固执地拒绝去刮开那层涂层，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中奖的彩票，更无法想象没有中奖的结局。

“我希望林散能快快乐乐地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生为凡人，舟云霁也不能免俗，在这句话之后，舟云霁继续写道。

“……我希望林散想要的人生中，有舟云霁的身影。”

“舟老师，你还需要吗，我这里还剩两张。”林散不知多久写完了凑到舟云霁的身旁，但又很礼貌地将头偏开，不去看舟云霁的符纸。

“都用掉吧。符纸剩下来，神明会觉得你过得很好，就不会来帮你了。”舟云霁随意地开口，却又在意识到自己的话时愣住了。

“都用掉吧。符纸剩下来，神明会觉得你过得很好很好，就不会来帮你了。”

风雨裹着雪冲破报纸糊着的窗户，那是张明星报纸，冷风不偏不倚在一位假笑的男人脸上开了个巴掌大的洞。呼啸的北风中，六岁的舟云霁听见母亲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