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在三人的话题越扯越远的时候,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想,我可以帮助你们。”门外的女人擅自偷听了两人的对话,也擅自推门而入,令翔太郎露出诧异的表情,“如果,她不愿意联系我的原因,是我想的那样,那么我说不定也可以成为她的目标。”
“清水……羽美小姐?”
“抱歉,其实从侦探先生调查樱的住所开始,我就一直偷偷跟踪。”
“诶!”两人对话时格外安静的亚树子跳起来,她窜去翔太郎身边,用绿拖鞋狠狠拍他的脑袋,并尖叫道,“翔太郎君,你这算什么侦探啊,被委托人反跟踪了还一无所知!你的反跟踪意识呢?!”
“对不起,这并不是侦探先生的责任。”一如既往妆很重的清水羽美慌忙道,“因为工作的缘故,我和朋友开发了试用型的跟踪机器!之前和侦探先生说委托结束,也是我在跟踪的时候知道了樱的住处……抱歉!”
“这么厉害啊。”翔太郎捂着额头,和旁边的女孩同步摆出惊诧的表情。
亚树子甚至小步跑到了羽美跟前,握着她的手上看下看,感叹道:“那、那你岂不是比菲利普君还要厉害了?”
“小亚树?!”菲利普不满道。
“抱歉抱歉,但是,清水小姐,你打算怎么帮助我们呢?”
羽美抿抿嘴,答:“我觉得,她有可能袭击我。”
“哈?!”
在和羽美做出部署后,最后的问题是如何约藤田樱出来,并让她身上携带记忆体。翔太郎摸着下巴喃喃道:“这类作案一般都是有前期准备的,不一定代表藤田女士平常也会携带记忆体在身上啊。”
菲利普微微一笑,合拢手上的书,迈步到他跟前提议:
“用千叶老师的名义约吧。”
收到千叶老师的短信之后,樱害怕得不行。尽管她过去那么敬仰他,那么尊敬他,以至于生出无穷的歉意,但在这一连串事后,她都不太敢直面这个男人,又是担心他对自己说出一些难以听从的话,又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一直颓废。
她是见过教练如何意气风发,如何高兴地和她描绘胜利的未来,而如今,她要从千叶老师眼中看到愉快,只有那些人的天赋被剥夺以后,他坐视其他指导老师或者一脸困苦,或者和自己私自避赛那天一般愤怒。
对于这样的教练,她实在没办法纵容下去了,看着包里的记忆体,樱决定还回去,以结束自己长久的痛苦。只是,在体育场,她没有见到千叶老师。那里站着的,是一个她很久很久不愿意再见到的女人。
“清水小姐卸妆了反而更漂亮啊,真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画那么浓重的妆容。”亚树子藏身体育馆的门背后,对着翔太郎小声道。
翔太郎情不自禁地点头同意:“是啊,虽然不是那种大美人,但在气质上很完美,是那种知性的感觉……不对,不要分心,仔细观察藤田女士的行动。”
“怎么是你,羽美。”樱的脸色有些苍白,像是在忍耐着什么,“我不是把联系方式让侦探先生给你了吗?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约我啊,为什么要通过千叶老师,我、我都没准备好,没换衣服、没化妆,就这样随随便便出来了。”
清水笑道:“我们两个这样的关系,还需要打扮来见吗?”
“就是因为关系好……才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什么?”
“对了,你怎么突然回国了?”
“啊,其实我早就回国了,不过之前在一个秘密的研究所工作,所以才没办法出来和国内的朋友见面,最近研究所改组,我才有空。”羽美笑着,“我听说小樱你嫁了个好丈夫,还有个乖女儿,真好啊,什么时候可以让我见见爱子呢?”
“只要你愿意的话,什么时候都行。”
不自然地迎合后,樱又捋了捋头发:“反正,大部分时候我都在家里,欢迎你来看我。不过,你也不一定有空吧?那样保密的研究所,工作待遇一定很好,也很忙,你一定很受老板重视,倒是得看你什么时候才能闲下来找我。”
清水顿了顿,内心有些惭愧,但是还是按照约定好的那样,对友人的神色视若无睹,一味地高兴道:“没错啊,在那里我工作得很开心,大家都是志同道合的伙伴,我所有的灵感和兴趣都有用武之地。而且怎么说呢,上司也很重视我,同事也很信任我,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好的工作环境。”
樱勉强地笑:“这是因为,羽美你很有天赋嘛……要是我也像你一样有天赋的话,说不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做了这么多错事,还没办法停下来。”
在越发低沉、越发像是喃喃自语的声音中,樱的神情黯然着,也疯狂着,她疲惫的双眼盯着羽美,手从包里摸出一根记忆体,挽起袖子,插到手腕上,一具高挑而修长的身体逐渐变化、扭曲,成为一个畸形的怪物,正是翔太郎那天见到的。
一切都如想象中发展,看着眼前的dopant,羽美推开冲上来护着自己的侦探,悲伤地看着樱,问:“果然,你现在已经被不属于你的嫉妒给吞噬了,如果说第一次第二次是为了千叶老师做的,为了打压泽村老师,但后来,你真的是看着那些孩子快乐地在使用自己的天赋而嫉妒,这才继续作案。”
她流着眼泪:“明明你的天赋没有被剥夺,为什么要剥夺别人的天赋?真正毁灭的,是你对自己的自信。”
“啊,这就是为什么她的记忆体是pride。”翔太郎呢喃。
透过驱动器,菲利普补充道:“实际上,他的能力也不是剥夺天赋……而是剥夺人对自己能力的自信,这就是为什么,使用者只能是藤田樱,而不可能是千叶老师。这件事,翔太郎应该在和她聊天的时候就意识到了吧。”
“不要说的我心里想什么你都明白一样。”
“难道不是吗,翔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