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的语调又上扬起来,嘴角带起笑意,伏黑惠说:
“您又不是麻花,到底在拧巴什么?最强咒术师说丧气话也不犯法,没有人能一直保持高精力。”
“哼。”五条悟哼笑一声,他趴在栏杆上盯伏黑惠,忽然道:
“惠长大了。”
伏黑惠毫不客气地说:“嗯,您也老了。”
五条悟爽朗地大笑起来,他轻松地说:“还行吧,还能当很久的咒术师。”
伏黑惠问:“一出生就注定要当咒术师,您没有想过走别的路吗?”
五条悟想了想,含糊道:“没有,毕竟我是最强嘛,做别的岂不是暴殄天物,做咒术师就很好。”
伏黑惠忽然感到心脏抽痛起来,但看五条悟神色惬意平静地吹着晚风,伏黑惠问:
“您幸福吗?”
“幸福或者痛苦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无所谓了。”
无所谓了。他说得很轻,伏黑惠打量着五条悟的神色,他看起来淡定得像蟑螂,有着下一刻被人一巴掌拍死也无所谓的从容感,伏黑惠沉默了,和五条悟一起淡淡地吹着仲夏的晚风。
九年来伏黑惠望着五条悟身边的人走了又散,或离开,或死亡,他明白五条悟的心情,也不明白五条悟的心情,他只能陪着五条悟。
最强咒术师,是命运的馈赠,也是命运的诅咒。
“啧。”伏黑惠感到眼睛一阵火辣,他侧头看见五条悟的手搭在眼睛上,指尖还闪烁着驱蚊水清亮的反光。
“五条老师!!”
“惠,我错了!”
在东京咒术高专的某个夜晚,最强咒术师和他的学生两个人在顶楼抱头痛哭。
这几天伏黑惠出任务行动依旧很大胆,但平时生活开始小心翼翼起来,买了一堆速食产品回来,起码保证三餐都有着落,走路也不会看手机写报告,五条悟心中开始得意起来。
“看,惠还是很爱我的嘛。”
家入硝子翻了个白眼。
最近诅咒活动频繁,出现了尚未登记的特级,五条悟最近加班加点地查清诅咒的动向以及咒术高专内的奸细,加上两面宿傩的问题,五条悟被咒术高层施压很大压力,连带着伏黑惠的心情也有点堵。
“最近任务怎么样,还顺利吗?”
五条悟一边祓除咒灵一边给车上的伏黑惠打电话,伏黑惠应了几句,五条悟说:
“最近随时都可能会出紧急任务,惠,注意安全,多留意一下悠仁。”
“好。”
“我最近没空,你有空记得去看看津美纪,过几天是她生日,我尽量抽时间出来,我们也很久没有好好陪她了。”
“好。”
聊了几句,五条悟心里放松下来,开始唠叨一些有的没的,昨天吃到了一个好吃的点心,喝到一杯好喝的奶茶,最近高层又如何压力他,五条悟哀怨一声,满足地听伏黑惠一句一句认真回答。
“我真的好喜欢你,惠。”
胸腔里的心脏忽然飞速跳动,分不清是谁的心跳,伏黑惠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回答,口袋里另一只手机响起,是伊地知洁高打来的,伏黑惠说:
“回来再说吧。路上小心。”
“好。”
盖上手机之后五条悟的笑意还没下去,他把身上的共感娃娃取下妥帖地放在口袋里,无奈地笑叹一声。
刚刚心跳得很快,五条悟勾唇。但他最近总有点不祥的预感,五条悟心里正奇怪着,还是解下了娃娃。
涩谷突发咒灵暴动,四大特级咒灵集体行动,由地铁站开始进行屠杀,五条悟一人前去执行任务,却不慎在消灭一只特级咒灵后被封印,整个日本沦陷成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