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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第3页）

方郑气得咬紧了后槽牙，他满脸愠怒地盯着赵宇新的背影，又低声骂了句赵宇新。余小楼见他这样，宽慰似地拍了拍方郑的肩，跟他说不必为这种人生气，强拉着生闷气的方郑跟着赵宇新去了二楼的会客厅。

“两位警官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好了，我一定知无不言。”赵宇新说话时的语气就像对面那两个人欠了他八百吊一样。

方郑在心里不停地背诵着警务人员守则，才平复了想把赵宇新立刻送进看守所的情绪。他打开了全息记录仪，示意余小楼可以开始了。

余小楼眼神犀利地正视着赵宇新，问话时语气格外严肃，完全没了他阳光大男孩的表象：“赵先生，您能回忆一下您11月2日到5日清晨都在哪儿，做了什么吗？”

赵宇新像被余小楼的目光烫到，只和他对视了一瞬，就立刻望向了别处。

他意识到这个余警官是在询问他哥哥失踪这段时间里自己的行踪，露出厌恶的神情：“2号是我生日，白天一直在家忙着准备晚上的生日会。晚上我就和家里人一起去了我们之前订好的酒店。”

“11月2日当天您一直和您的家人在一起吗？生日会是从几点开始几点结束的？结束后您去了哪里？”

“我一直和我父母，还有我女朋友在一起。如果你们不信，家里有监控可以随便查。你们也知道，像我们这种人过生日只是个幌子，主要是为了生意场上的交际。

我那天一直在家里和管家AI确认宴会的一些细节。我父亲请了很多他生意场上的朋友，都是些得罪不起的人，所以我需要再三确认，保证宴会上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宴会晚上七点开始进场，八点正式开始。那天晚上我喝了不少酒，宴会结束我把人都送走就回家睡觉了。”

“那之后的几天呢？”

“我因为宿醉头痛得很，第二天很晚才起来。然后就一直在家休息。周一正常去公司上班，昨天上午接到了警局的通知，说赵宏阳出事了，我就陪我爸去了警局认尸。”

“您哥哥失踪的这几天，您身边一直都有别人吗？或者您还记不记得您独处的时间以及地点？”

赵宇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翘起了二郎腿，斜靠在椅背上，满脸不悦地问：“我说，这位警官您叫什么来着？”

余小楼语气平淡：“京平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余小楼。”

赵宇新不屑地哼了一声：“余警官，首先赵宏阳他不是我哥哥，我从来没认过他是我哥。其次，您能别跟审犯人一样的语气问话吗？难道你们怀疑是我杀了赵宏阳？”

他的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我是有病吗？杀他？在我眼里，他就是个一文不值的陌生人。我根本没什么理由杀他吧？别说我了，我们全家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赵宇新一双毒蛇般的眼睛冷冰冰地瞪着余小楼，说出口的话更是带着刺骨的寒意：“他死就死了，反正他活着也没什么人在意吧。昨天我能陪我爸去警局，我对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他给我找了这么大的晦气，您两位大冬天的还来我家给我添堵，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方郑攥紧了拳头，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一股子怒气上下翻滚。可他是警察，为了查清案子，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去驳斥赵宇新这些阴阳怪气，极其刻薄的话，只能憋在心里。

除了愤怒，他心里还有一个重要的疑问：他们只是普通问话而已，赵宇新何至于对他们抱有如此的敌意。他这样做反而显得很可疑。难道真有什么隐情？

余小楼方佛完全没听到赵宇新夹枪带棍似的连珠炮，甚至还露出了一个非常职业的笑容：“赵先生，对不起，我们只是在走普通调的查程序，例行问话而已。这些问题不仅要问您，还要问您的父亲，母亲，甚至任何可能和赵宏阳的死相关的人。

如果我们的问题让您觉得不太舒服，那也只能抱歉了。我们的问询是完全符合相关规定的，还请您予以配合。”他面露尴尬地停顿了一下：“不过，我们不会再称赵宏阳为您哥哥了。再次和您道歉。”

余小楼脸上再次挂上那抹职业微笑，不紧不慢地续道：“在赵宏阳失踪的这段时间，您一直和其他人在一起吗？或者您独处的时候是否有监控记录？”

赵宇新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小警察这么沉得住气，根本不拿自己刚才的话当回事。

余小楼的那张笑脸此时如同一副冰冷的铁面，把他趾高气昂的气焰统统挡了回去。他回避似地咳了一声：“他都死那么长时间了，我不可能一直和别人在一起。至于有没有监控，我怎么会知道。”

方郑尽量维持平和语气说道：“既然赵先生不清楚，那么请您给我们11月2日至11月5日您的家庭监控记录以便查看。还有，希望您能提供您所有交通工具的行驶记录，您腕机行程记录信息，以及您公司的监控记录。我提前和您说一下，这些都是合法合理的检查流程，不是针对您个人的，还希望您依法配合。”

赵宇新面无表情答应道：“好，没问题，我肯定配合。不过，我就是不知道，各位警官在他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有什么意义。其实他被人杀了我一点也不觉得稀奇。”

“为什么这么说？”余小楼面露疑惑。

赵宇新轻蔑地嗤了一声：“呵，赵宏阳这个人，就是个天生的惹事精。他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些什么鬼。不怕两位警官笑话，之前我怕赵宏阳影响我家生意，特意找私家侦探调查过他。他可是惹了不少事，想弄死他的人可不少呢。”

余小楼摆出一副了然的表情：“那赵先生知道都有哪些人和赵宏阳有仇吗？”

“这个，我有义务告诉你们吗？我就这么跟你们说吧，赵宏阳的死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也懒得管他的事。我把能证明我与此事无关的证据都交给你们，之后就请警官们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着他站起身，整理起本就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毕竟鄙人也是家大业大，生意上的事情太多，没有时间管这种闲事。再者，警官们总来找我，对我声誉影响也不好。两位说是不是？”

赵宇新嘴角不自然地上扬一瞬，又瞬间变得平直，看起来像是面部在抽搐，“比如说今天，我就为了二位的问询推掉了公司很多事情，在家等着你们。就这一次还好，要是三番五次总是这样，我公司的损失谁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