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云还吃了一顿持续时间很长又十分沉重的饭之后,陆柏元走在回自己房的路上,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方才问出的问题李云还并未作答,自己光顾着回答他的问题了。
既然不回答,那便是真的对季云归做了什么了,陆柏元心里乱糟糟的,思考着待会儿如何撬开季云归的嘴巴,叫他说出来白日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如此,说出来,他会帮他解开心结。
不过涉及情感的事情陆柏元有点没把握,倘若解不开心结,就把李云还揍一顿,应该就可以解开了吧。不过他才答应李云还之后再和他,现在就和他打会不会有点言而无信?
想着,陆柏元叩响了季云归的房门,里面却并无应答,他再叩了叩门,还是没有人应。陆柏元想起房后的一池温泉,想是不是泡里面睡着了,便推门进去了。
刚进门便发现了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他如数捡起,扫视了不远处的桌案与房间另一边外面的温泉,并未看到季云归的猫影,先把衣服放到一旁放好再去找他。
不久后在床榻角落里发现了季云归,他面色潮红,眼神迷离无法聚焦,胸前因着呼吸加重不断起伏着,抱着被子靠在角落里,他的喘息声太重了,还带着一些哭腔小声叫着,才被路过床榻附近的陆柏元听到。
怎么突然进了情期了,陆柏元皱着眉坐到床上去看他,轻唤他的名字,要他念清心诀。
原先季云归也会偶尔进入情期,猫妖与寻常凡猫不同,不会经常发情,一旦发情也不会持续很久,再加上季云归一直都在修炼,凝心静气,这些年经历的情期十根手指头就数的过来。
凡间万物终归是不能免俗。陆柏元在季云归很小的时候就提前做了许多功课,直到季云归第一回情期时手足无措地找到陆柏元,说自己好像病了。
陆柏元一边耐心地告诉季云归这是正常的、每个人都会这样,一边教他怎么疏解欲望,教他念什么口诀才可以静心,叫他莫要害怕。
又在心里对自己洗脑,想自己只是在教他,只是在陪他,在脑海里念了不知几万万遍清心诀才做到了对情期时的季云归面不改色。
因为情期的猫妖会感到心慌害怕,季云归不要他走,他便留下陪他,把提前做好的安神香燃在房中,与他一起度过那几天。
可就这么两回还是三回之后,季云归便不再让他在自己情期的时候去到自己的房间里了,陆柏元知道他是害羞了,起身关门离开,想着自己终于脱离了清心诀的苦海,却又被季云归叫在门外陪着自己,他只好背靠着门板呆几天,只有做饭时才离开。
再到后面,季云归情期便不再需要他了,甚至他问了,季云归也不会再找他了,已经可以自己一个人度过情期了。
可季云归现在可不像是可以自己熬过情期的样子。
“。。。柏元?”季云归听到他的声音,耳朵敏感得狠狠抖了抖,抬头去看他,但眼前过于模糊,他急得边哭边伸手去抓,马上就抓住了朝他伸来的陆柏元的手,钻到他怀里蹭着。不断叫着陆柏元的名字,声音软作温水,却如洪水猛兽般灌进陆柏元的耳中。
陆柏元被他又蹭又叫,血气直往脑袋上涌,先平复了下自己,再把怀里的季云归撑起来,对他耐心地道,“云儿,念清心诀,记不记得我教你的清心诀?”
“柏元。。。”似乎没听到一样,季云归没念清心咒,还在不停地唤他的名字,叫得哀怨宛转,十分可怜,一副他成这样全是怪陆柏元的委屈模样。
“清心决,云儿,跟着我念。。。”看着季云归仰头看着他的那双眼,陆柏元感觉自己要疯了,不过神会疯吗,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柏元。。。”季云归还是没有跟他念,只顾着唤他的名字,使尽浑身解数地蛊惑着眼前这个对上鲛人扶离都不能用千种幻境困住的人,要他迷离其中,要他与自己一同陷入欲望的深渊。
他知道,不管他要什么,陆柏元都会给他,但季云归想知道,若是他想要的是陆柏元这个人,他还会不会纵容自己。
不久他就感到放在自己腰间的那双原本用来防止他摔倒的大手,开始慢慢摸上他腰的两侧,又在他腰上慢慢捏紧,季云归才颤抖着勾起嘴角,眯起绿得发亮的眼睛。
“陆柏元,你心悦我。”季云归得逞了,眼角的红还未褪去,喘着气笑着对他说。
拉着陆柏元胡闹到半夜,季云归沉沉睡去了,留陆柏元一人扇着扇子思考神生,想着想着,看到了床榻角落的一张纸,拿来一看发现是他写满了关于季云归的日记。
上面写着自己如何为难,如何忍耐,如何侥幸,如何知足,再如何想着要把季云归交给值得托付的人。
结果想了这么多,眼下却是功亏一篑。
陆柏元从没觉得自己的意志如此不坚定过,他开始反思自己,觉得自己干的不是人事,一想又想到了天亮。
太阳从外面透进屋里,陆柏元才发觉自己又摇了半夜的扇子,他去探了探季云归额前、脸上的温度,发现他的体温已经回到了寻常的模样了,便松了口气。
毕竟都成仙了,情期就算还有,怎么说也不会太久。季云归肯定也是能控制的,但是他没有选择控制自己,而是放任自己沉沦,等他来了之后,又拉着他一起沉沦。
也不知道这猫脑袋瓜里都想了些什么,昨夜疯了一般地蛊惑他,一副干坏事的兴奋模样,得逞后更是挑衅他,偏偏陆柏元还不能拿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