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气?”
明清辞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的情绪,只低声应:“他们说得没错。”
“哦?”
“我是明家养的狗,生来就是要服侍兄长的,旁人怎么说,都对。”
明长玉眯了眯眼,目光在他脸上流连。这人生得好,眉骨清俊,眼型偏长,平日里总垂着眼,倒添了股清冷感,此刻即便说着这样自轻自贱的话,身体也依旧绷得笔直。
他突然俯身,指尖勾住明清辞的衣领把人往前一拽,轻声道:“纠正你一句,你不是明家养的狗,是我,明长玉一个人的。”
明清辞抿了抿唇,随即缓缓点头:“……是。”
明长玉轻嗤一声,猛地松开手,抬脚用鞋尖踢了踢明清辞的肩膀,“小狗,给主人捶腿。”
当晚,明长玉在屋内解开玉带,褪去衣衫,踏入浴桶。
门外突然传来下人小心翼翼的声音:“少爷,画像师把新画送来了。”
“知道了,待我洗完再拿进来。”
这次沐浴的时间比以往快了许多。明长玉不一会儿便裹着松垮的浴衣出来,一手拿着布巾随意擦着湿发,领口松松垮垮挂在肩头,露出半截肩头的肌肤。眉眼间褪去了白日的冷厉,添了几分水汽氤氲的柔艳。
这般模样,倒真应了“美人出浴”四个字。
下人捧着画卷进来,明长玉接过,随口问:“画像师呢?”
“回少爷,已经走了。”下人躬身回话,“不过那画像师说,这次的画与以往不同,用了特殊材料,说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明长玉嗤笑一声,装神弄鬼,一幅画还能变出花来?
他挥手撵走下人,那人刚转身要跨出门槛,又被他叫住:“对了,城东李家,做绸缎生意的,你可知晓?”
下人连忙回头,躬身回话:“知晓的,前几日李掌柜还来过府上,想求着跟咱们明家谈布料的供应生意,只是当时您忙着别的事,还没给准话。”
“不必给话了。”明长玉语气冷了几分,“去断了他们的供货渠道,再让巡检司去库房查查,顺便搅黄他们手头的几笔单子。”
下人心里一凛,连忙低头应:“是,小的这就去安排。”
待人走后,明长玉转身走向卧房深处。墙面暗格轻轻一推,露出间不大的密室。
密室里没有别的陈设,只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画卷,画上的男子眉眼清润,鼻梁挺直,竟与白日跪在他脚边任他呵斥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明长玉打开新卷轴,指尖拂过画纸,没看出材料与以往有什么不同,只觉得这次画得实在好,墨色晕染得恰到好处,人物眉眼传神,几乎要从纸上活过来一般。
他痴迷地抚摸半晌,小心翼翼地挪开旁边的旧画,将新画挂在密室正中央。接着上前一步,半敞着衣襟,领口松垮地滑到肩头,露出大片泛着水汽的粉白肌肤。
他抬手,指尖缠着一缕湿发,另一只手轻轻探进唇间,齿尖轻轻咬着指节,身体贴上画像,眼尾泛着潮红,带着几分不自知的迷离。
唇间的手指被含得泛湿,他却浑然不觉,明明白日里还端着架子,居高临下地唤人小狗,此刻却蹭着画中人,喉间溢出细碎的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