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景阳…”白景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伸手想推开弟弟凑得太近的脸,“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他试图用日常琐事来转移这过于暧昧亲密的氛围。
白景阳终于抬起头,看着哥哥泛红的耳尖和染上水光的漂亮狐狸眼,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带着一种满足的得意。他像只偷腥成功的大猫,舔了舔嘴唇,终于松开了禁锢着哥哥的手臂,但临走前,又飞快地低下头,在白景辰的额头上用力地“吧唧”亲了一口。
“遵命!”他响亮地应了一声,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洗手间,高大的背影都透着一股雀跃。
白景辰站在原地,看着弟弟消失在走廊拐角,才缓缓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刚才被弟弟亲过的脸颊和额头。那被亲吻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少年人滚烫的温度和柔软的触感,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麻痒。他脸上热度未消,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沉甸甸的,带着暖意,驱散了之前独处时那份空茫的孤寂。
他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眼底漾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珍视和需要的甜蜜。这小子…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晚饭时,白景阳依旧保持着这种高浓度的亲昵。他会自然地把自己碗里哥哥喜欢吃的菜夹过去,肩膀总是有意无意地贴着哥哥的手臂。当白景辰起身去厨房添汤时,他会立刻放下筷子跟过去,从后面轻轻环住哥哥的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像个大型挂件一样跟着他移动,美其名曰“帮忙”,实则就是贴贴。
白景辰被他缠得有些哭笑不得,却又狠不下心推开。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弟弟那份失而复得般的、生怕自己消失的强烈不安,正通过这种近乎幼稚的、高频率的肢体接触来表达。每一次的拥抱、亲吻和贴贴,都像是在确认哥哥的存在,确认那份“永远不会分开”的承诺。
夜幕降临。
白景辰靠在床头看书,白景阳则盘腿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打游戏。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书页翻动和游戏手柄按键的轻微声响。
过了一会儿,白景阳放下手柄,伸了个懒腰。他转过头,目光落在灯光下哥哥专注的侧脸上。柔和的灯光勾勒着他精致的下颌线和微垂的眼睫,显得格外沉静美好。
白景阳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站起身,走到床边,然后掀开被子,极其自然地钻了进去,紧挨着哥哥躺下。
白景辰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书都差点没拿稳:“景阳?你…”
“困了。”白景阳理直气壮地说,手臂已经熟练地环过哥哥的腰,将他往自己怀里带,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他的脸颊贴着哥哥的肩膀,满足地蹭了蹭,“哥身上暖和。”
白景辰被他抱得动弹不得,无奈地合上书:“回你自己房间睡。”语气却没什么力度。
“不要。”白景阳拒绝得干脆利落,手臂收得更紧,像藤蔓缠绕着大树,“这里就是我的房间。”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和全然的占有欲。
“胡说什么…”白景辰还想挣扎,却感觉弟弟温热的呼吸已经变得绵长均匀,仿佛真的瞬间睡着了。那平稳的心跳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白景辰低头看着弟弟靠在自己肩窝的睡颜,那毫无防备的、带着依赖的模样,像一只终于找到安心之所的幼兽。所有拒绝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口。他轻轻叹了口气,最终只是抬手,关掉了床头灯。
黑暗中,感官变得更加清晰。弟弟温热的体温,有力的心跳,还有那紧紧环绕着自己的手臂,都像是最坚固的堡垒,将所有的寒冷和不安都隔绝在外。白景辰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放任自己沉溺在这份带着霸道独占欲的温暖里。
他伸出手,指尖在黑暗中轻轻描摹着弟弟近在咫尺的轮廓,从英挺的眉骨到高挺的鼻梁。那些亲昵的拥抱、细碎的亲吻、无时无刻的贴贴…如同无形的丝线,一层层缠绕上来,将他温柔地包裹、缠绕、融化。
血缘的烙印或许冰冷而残酷,但此刻,他们正用彼此的温度和更加亲密无间的姿态,在心上重新烙下属于他们自己的、滚烫而唯一的印记——名为“彼此拥有”的印记。
窗外月色如水,静静地流淌。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清浅交织的呼吸声,温暖而安稳,仿佛能一直这样,相拥着走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