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呼吸凝滞,喉结滚了滚:“那怎么回赤云了,北京那边不需要在岗?”
路远寒语气依旧云淡风轻:“我还在读研,北辰分局没给固定岗位,有案子就跟,时间比较自由。”
墨尘眼底浮现一丝诧异:“公大允许挂职读研?”
“公大没有挂职期间同时读研的政策,不过北辰分局做担保给我签了协议,允许全脱产,但重案必须要跟。”路远寒低笑一声,嗓音带了点无奈,“不过我这大概只能算半脱产。”
墨尘安静望着他,眼眸幽幽:“什么代价?”
“学位证到手后回北辰分局任职六年,读研期间作为分局刑侦口的名誉顾问也要每月三次去各大直属警校授课。”路远寒桃花眼轻轻眨了眨,“大概是看我长得帅,想用这张脸做软招募。”
“卖身契还差不多。”墨尘乌黑的眸子渐沉,嗓音低了几分,“怎么不选户籍地岗位,回赤云市局不就自由了。”
“你在北京,我哪都不想去。”路远寒虚握着墨尘手指的掌心逐渐贴着指节收紧,温度一点一点渗透皮肤,“只想离你近一点。”
墨尘五指在他掌心撑开,反手穿过指缝牢牢扣住他竹节般修长清隽的手指。
“路远寒。”
“嗯。”
“费尽周折就为了把39公里缩短到9公里,你无不无聊?”
“我只有前两年在团河校区,第三年就转木樨地了,所以不是39公里,是13公里。”路远寒浅笑,“就算现在是9公里,我还是觉得不满意。”
“不满意去清华干保安吧,0公里。”墨尘冷哼,“或者把门口那座石狮子挪了你蹲那儿。”
路远寒十指紧扣把人拽到身旁,贴近耳畔,眉梢唇角浸满戏谑:“要负公里才满意。”
街角公共停车场像被泼了桶浓墨,完全被夜色笼罩。
墨尘探出两根手指勾开路远寒挺拓的衬衣,贴着精悍紧绷的腹肌滑下,插进他腰间系着的皮带中,稍一用力拽向自己:“想要负多少公里,0。00021够吗?”
“够,再多也没有了。”路远寒借机伸长手臂搂着他的腰箍进怀中,感觉他的染崽稍高了些,身形轮廓也结实了许多,不像三年前那么单薄了。
墨尘将脸埋进他颈窝,贪婪的贴紧。
路远寒敞开的领口右侧肩上隐约有一圈椭圆形疤痕,经年冲刷已不见狰狞姿态,却也清晰骇人到足以想见这道疤落成时是多么深入肌理。
墨尘将唇贴在那道疤上,舔舐,吮吻,无法控制的轻轻撕咬。
“。。。。。。嘶——!”路远寒难以自抑的倒抽一口凉气,仰头抵在墙上,感觉左边半个身体都是麻的,忍不住低声制止,“别咬这儿。”
两人纠缠中不知谁压到了他裤子口袋里的车钥匙,漆黑的停车场忽然打过来一道刺目光束,骤然亮起的琥珀色示宽灯后是一辆通体雅灰,线条流畅的轿车。
隔得远但轮廓很熟悉,墨尘轻瞥一眼:“打两份工确实挣得多,都开保时捷了。”
“。。。。。。”路远寒从裤子口袋摸出钥匙,在他眼前摊开手掌,小汽车造型很别致,“保时捷没有,保时米可以载你吗?”
墨尘靠在副驾座椅上调了个舒适的角度,手指搭在中控台轻轻抚了下,忍不住调侃他:“你买这车,雷总给你开车门了吗?”
“没赶上第一批。”路远寒打满方向转出停车场,“我去年9月才定,拿车没多久。”
浅灰色车身拐出市局沿街,如游鱼般滑入空旷的核心主干道,赤云没有夜生活,过了午夜12点整座城市像被按了关机键。
左肩的灼烫一路蔓延到心脏,路远寒一脚电门加速朝着一中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