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似一些同类型场所热衷把大门搞的金碧辉煌,盖世正门既低调又有格调。
入门是酒吧前厅的声色喧嚣,大厅两侧左右长廊后面连着商务会所KTV、棋牌室、按摩室、洗浴中心等多重娱乐项目。
据说五层往上还有一些高级会员的私人订制服务。
两人到场是夜晚10点,正赶上灯光秀热舞开场。
能把人耳膜震破的嗨曲混着炫目迷乱的光源,瞬间夺走无数寻欢作乐的男女理智。
灵魂放空,面具撕裂,挥动着光裸的手臂在舞池里尽情的扭动腰肢摇摆,一张张沉沦迷醉的脸上写满了光怪陆离。
墨不染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招手点了两杯威士忌酸,一杯加蛋清一杯不加。
他喜欢绵密浓郁一些的口感,姜皓月更爱喝清爽的。
满冰的杯子手感沁凉,墨不染灌了一口酒液,柠檬浅浅的酸味中和了威士忌的烈性,柔滑却少了些刺激。
姜皓月大言不惭:“这种度数我都当水喝。”
他晃着杯子跟墨不染轻碰了下,招手加了组轰炸机。
吧台里染着暗绿发色的女调酒师因为一直盯着他们俩看差点打翻了调酒器。
墨不染低笑一声,舌尖轻卷了下唇角的一点酒液,问:“如果有客人点需要蛋清的特调,剩的蛋黄会怎么处理?”
女调酒师半簇头发在脑后扎了个小圆揪,眉梢戴着一枚又酷又闪的银钉,握着一瓶百利甜回答他:“下班煮面当宵夜吃。”
墨不染细长手指一圈圈抚过玻璃杯口:“最多一次剩了多少?”
“18个。”女调酒师不动声色看了眼他手腕上那只月相大师,声音掺了点魅,“偶尔也做鸡蛋饼,番茄炒蛋。”
“今天攒几个了?”墨不染喝光最后一口威士忌酸,晃了晃玻璃杯中的冰球。
“7个。”女调酒师把亮着绿色二维码名片的手机推过来,“我两点下班,要不要一块儿吃?”
“抱歉。”墨不染笑意暧昧佻薄,“我不吃别人剩的东西。”
女调酒师一愣,硬生生忍住了想把他脑袋压进挤汁器里的冲动,尴尬的收回手机,往吧台另一方向去了。
“你可真他妈坏的劲劲儿的,蔫坏蔫坏!”在旁边围观半天的姜皓月忍不住拿胳膊戳他,“不约别撩懂吗?这是规矩,一会儿她喊她那帮小姐妹儿过来收拾你我可不管。”
墨不染有时会病态般享受这种拿捏别人情绪的把戏,把人撩上天又瞬间让人万米高空清醒坠落的反差很爽,他觉得有趣。
“怎么收拾?”他无所谓的笑了声,勾勾手指招来一名酒保,“说说你们这儿最贵的酒。”
酒保立刻双眼放光来了精神,报幕似的快速回答:“哥,要来套□□吗?尚马爹利至尊、轩尼诗李察和人头马路易十三!”
“就这个来一套。”墨不染没等他念完就直接打断,隔空指了下吧台后面已经离他们很远的绿发调酒师,“算她的。”
那小酒保一愣,眼神呆呆地看着他,一肚子销售话术还没说呢就出单了?
“今天开一瓶,剩的存上。”墨不染从手机壳里抽出张无限制黑卡扔给他,“那些花里胡哨的仪式就不必了,找个安静点的位置给我开个台。”
那张卡是墨禅钧给他的,没有限额,也从来不过问流水。
“好的,好的,两位——两位哥哥们!”小酒保赶紧胆战心惊的接住,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连声点头,“还有什么需要尽管提,要不要喊几个漂亮点的妹妹陪着一块儿喝?能唱会跳多才多艺聊天倍儿有趣那种!”
“不需要。”墨不染在姜皓月兴奋又期待的目光里冷声回绝。
“——需要!”姜皓月简直要炸掉,狠狠瞪着他不满控诉,“我他妈在旁边看你装了这么大一个逼,你连点附加服务都不肯给我?我不管我需要!”
五分钟后两人坐在了酒吧角落里单独划出的一片贵宾区域沙发上,墨不染还是拗不过某只荷尔蒙过载的泰迪精一哭二闹三上吊,心软的点了头。
姜皓月心满意足的跟漂亮妹妹碰了个杯,两人在卡座上旁若无人的玩笑聊天。
墨不染抽出酒保压在桌上的那张小票扫了眼,消费一栏打着199998的吉利数字。
他凭空想象了下墨禅钧收到来自酒吧的扣费通知时的表情,觉得比什么漂亮妹妹都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