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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第2页）

日吉若的眼神牢牢锁定在宍户亮身上，锐利而专注，带着毫不掩饰的挑战意味。

他握紧了拳头，似乎在无声地宣告：那个位置，我盯上了。

藤原晓站在场边，默默观察着。

凤长太郎扎实的基本功和温和的性格，日吉若惊人的爆发力和强烈的攻击性，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转头看向迹部，后者正抱着手臂，指尖习惯性地轻点着，目光在凤和日吉若身上来回扫视，眼睛里闪烁着评估和一丝兴味的光芒。

“两个好苗子。”藤原晓低声说。

“嗯”，迹部唇角微扬，“冰帝的‘未来’，总算有点看头了。好好打磨，顾问。”他意有所指地加重了“打磨”二字。

阳光穿过网球场铁丝网的网格，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新生选拔的热闹刚刚落下帷幕，正选们短暂的休息时间也接近尾声。

藤原晓带来的点心香气还萦绕在空气里，少年们三三两两坐着，补充着水分和体力。

就在这片还算松弛的氛围中，日吉若动了。他没有走向自己的水壶，也没有加入其他新生的议论圈，而是径直穿过人群，目标明确地朝着正选休息区走去。他的脚步沉稳有力，深褐色的短发下，那双锐利的眼睛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直直地刺向坐在长椅上、正用毛巾擦着汗的宍户亮。

整个场地的声音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吸走了一瞬。

新生们好奇地张望，正选们停下了交谈，连迹部景吾也微微侧目。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玩味。

日吉若在宍户亮面前站定，距离不远不近，带着一种属于挑战者的压迫感。他微微抬起下巴，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锐气和毫不掩饰的野心：“宍户亮前辈。”

他开口，语气并非不敬，却充满了强烈的自信，“我是日吉若。请和我打一场练习赛。”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迎上宍户亮那双因为疲惫和汗水而显得更加锐利的眼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想知道，正选的位置，究竟有多强。还有，”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冰帝网球部的某种精神也吸入肺腑，“‘以下克上’——这个信念，在冰帝，究竟能走多远。”

空气瞬间凝滞了。

“以下克上”！

这四个字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所有正选心中激起了涟漪。

这是日吉若的标志，是他毫不掩饰的野心宣言，更是对冰帝现有秩序的一种直接叩问。

向日岳人惊讶地张大了嘴，慈郎也忘了咀嚼嘴里的点心。忍足侑士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迹部景吾则抱着手臂，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反而带着一丝审视的兴味，仿佛在等待宍户亮如何回应这来自新生的、赤裸裸的挑战。

宍户亮擦汗的动作停住了。毛巾还搭在脖颈上，汗水沿着他刚毅的下颌线滴落。他缓缓抬起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日吉若。那双眼睛，此刻没有了平日训练的凶狠，反而沉淀出一种异样的冷静和深沉。

关东决赛的失败、真田弦一郎带来的巨大压力、连日来近乎自虐的训练……所有的一切，都在这双眼睛里沉淀、转化。

他没有立刻回应日吉若的挑战，只是定定地看着对方，眼神锐利得仿佛要穿透日吉若的灵魂，掂量着他这份野心的分量。场上的气氛紧绷到了极点，只剩下风吹过球网的轻微声响。

几秒钟的沉默，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终于，宍户亮缓缓放下了毛巾。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为高强度训练而有些酸痛的肩颈，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他没有看迹部，也没有看其他人，目光始终锁在日吉若身上。

然后，他扯了扯嘴角，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种被点燃了斗志的、近乎凶悍的弧度。

“哼，”宍户亮的声音带着训练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有力，“有胆量。小子，那就来试试看。”他弯腰，拿起自己那支磨损得相当厉害的球拍，手指用力地握紧了拍柄，指节泛白，仿佛握着的不是球拍，而是自己重新握紧的信念。

“让我看看，你的‘以下克上’，有没有资格站在冰帝的球场上！”

“啪！”

清脆的击球声打破了死寂。没有裁判，没有计分板，甚至没有明确的规则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