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再次沉寂下来。
诸伏景光的声音闷闷的:【好啦,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安静一下。】
【好。】江川朔应道,【如果你想,我也可以……】
【不行。】诸伏景光强硬地打断道,【那种肮脏的事情让我做就好。】
【你说过我也是你的一部分。】
【现在不是了。】
【……】
诸伏君偶尔也很幼稚,绝对是受到了降谷君的影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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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的冲击,扮演恶徒的心理负担,以及对未来更深黑暗的预感。
种种情绪交织不断肆意碾压。
但他是诸伏景光,是经过严格训练,意志坚定的公安警察。
因为他是诸伏景光。
江川朔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抬起头,后脑勺抵着门板,望向天花板上模糊的黑暗轮廓。
眼底的情绪逐渐被压下,沉淀为一种更深沉,更难以窥探的东西。
【诸伏景光。】
【嗯?】
【我现在是不会把控制权还回去的,求我也没用。】
诸伏景光卡壳了。
江川朔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走到厨房倒了杯冷水,一口气喝下。
冰凉的感觉划过喉咙,稍微驱散了些许胸口的滞闷。
他拿出那个厚厚的信封,看也没看,就将其和之前几次的报酬放在了一起,塞进床底一个隐蔽的暗格里。
做完这一切,他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用力搓了把脸。
抬起头,镜子里的人影脸色有些苍白,眼角带着血丝,但眼神却透着极度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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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那位黑衣人发来简讯,只有一个时间和地址。
这次是一家高级俱乐部的包厢。
江川朔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两个人。
一个是戴着礼帽和墨镜的黑衣人,像个沉默的背景板。
另一个,则是坐在沙发主位上的银色长发男人。
他身着一身黑色风衣,帽檐压得很低,但那一头几乎垂到腰际的银发,和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戾气,让人无法忽视。
哇哦,活的琴酒。
江川朔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便自然地移开,像是打量一个普通的陌生环境,然后随意地在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姿态放松,甚至有点懒散。
“这次的‘代价’是什么?”他率先开口,语气轻飘飘的,带着点期待,仿佛只是来谈一笔有趣的生意。
但脸上的表情却冷了许多,和情报里所说的“笑面虎”有所差别。
琴酒抬眸,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锐利如刀,缓缓扫过江川朔,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冰冷。
包厢里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