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河,水位一天比一天低,露出了长满滑腻青苔的石头,在日渐毒辣的阳光下,散发出一股泥腥与水汽蒸腾的,令人不悦的气味。岸边的芦苇也疯狂的生长,绿的发黑,密不透风,一时成了虫虻最好的藏身之处。
操场边那颗年前栽下去的合欢树,前几日还是一副羽状的,嫩绿的细叶,如今却像被这般阳光点燃了般,从叶子缝隙之间爆出星星点点,绒球似的粉红花朵。
放学铃声响起时,西边的天空还是一片明亮的蓝,上周还开的如梦似幻的紫色花云,此刻落了一地,被风卷着,在夕阳里跳着最后的舞。
洛言坐在教室的窗台上,看着光影从教室这边,慢慢悠悠挪到教室那边,他感到一股微妙的躁动,像皮肤下,有无数的虫子在破壳。
那些在春天里朦胧的,不确定的心事,都被这炽烈的阳光晒的清晰起来。
耳边又响起了前面冬天,陈默说“等夏天到了,我们去看海吧!”
可惜,去年夏天未曾实现!
“想什么呢?”肩膀被人从后拍了一下,这力道,这语气,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阿默,晚上吃水煎包还是锅贴?”
陈默闻言,抱着双臂,看着他,脸色略黑。确切的说是不悦。就那么直直的盯着洛言。直到洛言再也坐不住,起身回了座位!
陈默把手里卷成喇叭形状的卷子延展开来,平铺在桌面上,“我以为你在忧愁期中考试。”
洛言嗦了嗦手指头上沾上的辣椒残渣,自信的说“凭小爷这聪明的大脑,期中考试算个屁,都不看在眼里,好不!”
陈默摇了摇头,没在搭理洛言的话茬。
樊涛此时坐在讲台上打盹儿,这段时间,洛言感觉他又老了几分,眼神里充满了疲惫。
一点都没有四五十岁人该有的精神头!
自从有了陈默送的那个笔记本,路明再也没找过洛言问问题。他现在属于真的笨鸟先飞了,别人学习两个小时的知识,他就学四个小时,六个小时,利用任何能利用的时间,偶尔午休的时候会在洛言的宿舍眯一会儿。
窗外的天空,似乎比去年更加遥远了一些,云朵移动的速度也快了很多,就叫阳光倾斜的角度都有了微小的差异。
洛言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悄然逝去,也许是他想得太多。
昨夜下了立夏后的第一场雨,第二天清晨,还能闻到雨后的土腥味儿,
昨夜两个人闹的比较晚,陈默一翻身,感觉到全身的骨头都要断掉了。
想起昨夜,洛言像是狂犬病发作一般,趴在他身上撕扯啃咬,半天不愿意下来,手扶在腰上揉了揉,摸到了两个疑似牙印的形状,他艰难的起身,站在卫生间地上,侧过身对着镜子,看到了侧腰上两个新鲜的牙印,上面似乎还留有余温。
这明显就是早上洛言新给他弄的。
转过身,转了一圈,锁骨上,胸前两点,还有腹肌上都遍布各式各样的,大小不一的粉色吻痕。
尤其是后背的脊椎骨上,每一个脊椎骨上都有浅粉色的牙印和红梅花状的吻痕。
看的他心里热火四起。
陈默摸了摸腰侧的牙印儿,“狗东西!”
陈默微微一笑,笑容里似乎还有更加意味深长的东西!
昨夜洛言趴在他的背上,把他的头按在枕头里,呼出的气息对着他的耳朵,女巫一般蛊惑的嗓音问他“舒服吗?”
陈默断断续续嗓音从枕头之间溢了出来,听不完整。
大腿根被摩擦的通红,像是被人用鞭子狠狠抽了一番。
洛言光着膀子穿着粉色兔子形状的围裙在厨房忙碌,难得的周末。嘴里叼着一根巧克力棒,旁边还放着拿回来的CD,偶尔跟着哼唱两句。
心情看起来似乎不错!
陈默站在浴室门口,斜靠着门,洛言结实有力的肌肉,随着他颠勺的动作,来回摇摆,非常性感。
陈默吞了吞口水,好想时间在此刻停留。这就是他曾经奢望过无数次的生活,一屋两人,三餐四季。
“饿了就来吃饭,做了你喜欢吃的番茄虾滑汤!”洛言转头一笑,眉眼之间,尽显温柔,眼下的那颗痣像是锦上添花,给人一种别样的风情!
陈默的眼神掠过锁骨,胸肌,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