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林和万昭刚进来古树园不久,就看见了许多人都在这里进进出出,于是就相继跟了上去。
燕林一进门就拽住一个工作人员,问道:“你好,毕老师他们都在哪?”
那是个中年人,一见燕林就认了出来,连忙朝里指了个方向:“燕局,105。进去左手最后一间。”
燕林颔首:“谢谢了谢谢了,您忙吧。”
“客气客气。”
燕林和万昭走到了写着105房间的门口,燕林轻轻地敲了下门,里面门就立马开了,门口站在的小何见是燕林,立马双手示意,将两人迎了进去。
那是一件审讯室的隔壁,一扇墙面几乎全是单向透视玻璃,对面被扣在审讯椅上的是一个眼神阴郁的中年,毕佑、陈有仪以及付峰,都在观察着对面那件审讯室。
那男子十分瘦削,穿了件松松垮垮的灰色薄衫,像一块臭抹布贴在身上,更显得瘦骨嶙峋。燕林仔细观察那男人,男人眼神阴沉,胡子拉碴,头发又油又长,几乎遮盖住了自己的眼睛,虽然对面穿着制服的两个民警在严厉地问询,但是他时不时地看向透视玻璃,嘴角始终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似乎那眼神能穿透玻璃,看清他们这间屋子里的人。
燕林一时间和那给男人对上了视线,燕林皱了下眉,对方的这种目光让他很不舒服,好像能看见他似的。
“老实点!看什么看!”
扩音器传来隔壁民警的声音。
那男人像一条阴冷的蛇,视线缓缓地从玻璃上滑落,转到对面的民警上。
“徐蒙!我再问你一遍,别给我整那些虚头八脑的东西,你是什么时候进的古树园?”
名叫徐蒙的男人咧嘴一笑:“警官,这些你们查监控查不到吗?我可没躲着监控走啊。”
对面警官把手里的文件夹猛地拍向书桌,喝道:“问你什么答什么!”
徐蒙,这个名字很熟悉,燕林在心底默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就想起来了,这个不就是之前那失踪的四个人之一么,好像是个画家来着。。
“昨天晚上三点。”
徐蒙缓缓吐出几个字,但脸上并无多少对警察的畏惧和不安。
“那你上午躲在哪里,为什么要在下午两点开始画阵?”
徐蒙漫不经心地抬起耷拉着半个的眼皮,弓腰驼背:“东门进门的公共卫生间,那里环境不错。”
“因为下午两点是阴气最重的时间啊。。。”徐蒙说这句话的时候,脖子愈发前伸,看起来浑身上下找不到一点有生机的地方,满身充斥着负面的能量。
燕林即使并没有什么阴阳眼,此刻他也能感觉到,那人像是被一团黑雾笼罩,整个人像刚被从淤泥中打捞上来的,阴暗潮湿,滑腻恶心。
一旁的万昭眸色晦暗不明,极为轻视地瞥了一眼那个男人。
坐在椅子上的毕佑发了话:“他为什么这么干脆的自投罗网。”
是啊,徐蒙整个行为,完全就是主动落入警方手中的。
西滩景区监控那么多,他明明知道却不躲,还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情,不是等着被抓是什么,作秀,等着直播带货么?
陈有仪说道:“幸亏那个阵他还没来得及画完就被抓住了。”
燕林朝桌子上看去,摊在桌子上摆着一张照片和一张纸,照片是现场阵法的俯拍现勘照,那张纸就是从照片上一比一拓印下来的简笔画。
那个阵法看起来十分复杂,是对称的,只是在最下面缺了一角,整体就像被拿了一块儿的披萨,缺角旁边的笔触略有凌乱,看来应该是徐蒙被逮住的时候刚好画到这里,被人干扰而导致的笔触不稳。
付峰在一旁愤愤道:“幸亏去的及时,要不然宰了这13娘养的玩意儿也不够。”
燕林有些不明所以地问:“所以这个阵法,画的是什么?”
陈有仪沉沉地说:“暂时还没有找到一模一样的阵法,但是从其中的细节看来,就是逆转阴阳有关的东西——反正看他的表现,他绝对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
里面的审讯还在继续,所有人都在留意着里面的动静,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角落安静的万昭,毕佑有些惊喜地开了口:“先生,您对这有什么看法吗?”
万昭看到在和自己说话,淡声道:“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