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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制（第3页）

燕林被带到了一间十分大的房间，四壁都是岩石制造而成，因为是轻尘带着燕林从藏书阁的底部直接出去的，燕林推断这里多半都是很深很深的地下了，他经过通道的时候感觉到了头皮的一阵微风，不禁感叹这么深的地下通风设备还做的挺好。

轻尘示意燕林坐在中间的一张大大的石床上。

燕林乖乖照做，就见轻尘毫无征兆的变了身，化作一只大肥猫，身上肉嘟嘟的，毛发茂密，变身之后还朝燕林笑嘻嘻地挥了挥手。

其实整个场景是诡异的。燕林看见变成大肥胖的轻尘嘴角勾起，直立地看向自己，五官分布和刚刚的轻尘处处神似。他按下自己身上出来的鸡皮疙瘩，试探地问道：“前辈是只猫？”

轻尘闻言跳脚，在燕林面前高高地蹦了起来，大声叫道：“老夫是堂堂孙思邈！兔狲知不知道？！才不是什么臭猫。”

燕林搜索脑子里兔狲的百科图片，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但是眼睛却没舍得从轻尘挪走，谁让眼前这只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实在罕见又诡异，燕林控制不住地好奇，第一次见到在他眼前变身原形的妖族。

轻尘仍然气呼呼地说道：“算了，老夫不跟你个黄毛小子计较，你就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摘点草药。”然后燕林就看见一只胖乎乎的兔狲迅速地钻进了旁边石壁上的孔洞。

燕林百无聊赖，干脆在石床上躺下。

他看向顶部石壁长出的杂草，竟难得地有些好奇万昭此刻在做什么。

万昭说话从来都是说半句留半句，真让他猜不透，但是这次他的这番奇遇好似给他带来了一番意外之喜。幻境中的小丹雀如果真的是万昭的话，那个男人又会是谁，会是他的前生么——燕林脑海中浮现的是那男人的一抹青衣身影，乌发半束，笑意浅浅，但奇怪的是每当燕林想琢磨清楚那男人的脸，就是一片模糊。他分明记得他刚进入环境的时候，是见过男人长相的。

燕林细细回忆起一件件幻境中发生的小事，却意识到他一直附身在男人身上，视角也全部是男人的视角，而无论是院子中，还是男人住的竹屋里，都没有镜子，因此燕林竟找不出来一帧带有男人面孔的记忆。

倒是小丹雀，从小到大的模样，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燕林想着想着，就拿起来手机，认认真真地在百度百科里搜索“丹雀”。

“丹雀。神话中象征祥瑞的赤色雀。”

燕林迅速浏览了一圈网页，发现除了不是神话故事，就是古代典籍，甚至还有一些游戏动漫中出现的丹雀形象，翻了半天，说什么的都有。燕林细细地研究了一遍关于丹雀的各种形象，发现疑是万昭的那只丹雀，更像是凤凰。

这个念头刚出来，燕林就觉得有些扯淡，他还来不及反驳自己，就被迅速窜出来的轻尘打断了思绪。

胖乎乎的兔狲嘴里嚼了好几捆的药草，气喘吁吁地吐到了地上。

轻尘“砰”的一声又变回来了人形，他坐在地上大声喘气：“这些都是我精心培育的草药，你等我给你调好。”

然后他歇了几秒，又起来拿着草药就走上石床旁的台阶上，将所有草药放到一个巨大的石质研钵，拿起了一根粗粗的实心石杵，哼哧哼哧地捣起药来。

燕林连忙起身：“前辈，我帮你吧。”

轻尘一挥手：“不用！看你那小身板，躺着吧，收钱办事，老夫这点操守还是有的。”

燕林只好静静地坐在原地，乘乘地等待。

他时刻观察着轻尘手下的动作，发现这小老头个子不高，手劲却不小。几株快比他高的草药，被他几下就哼唧哼唧地砸出了汁液，就是这卫生让燕林有些咂舌。

他没有洁癖，但还是控制不住地想：研钵洗过吗？草药洗过吗？他。。。洗手了吗？

燕林抿嘴，这不会是给他吃的吧。。。。。。但是他实在不敢问出来，感觉按照轻尘的脾气，能蹦两米高。

在燕林内心纠结之际，轻尘已经把草药捣成了烂泥状，他大力地抱起整个研钵，放在了石床上坐着的燕林旁边，燕林看见了一团乌漆嘛黑的泥状不明物品。

轻尘说：“脱掉上衣，躺下！”

燕林：？？？原来不是吃的，太感动了，救我狗命！

燕林此刻没有了一丝害臊，火速地把自己扒了个干净，乖乖地躺在了石床上，静静等待安排。

轻尘这个时候倒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副手套，颇为讲究地仔细戴上，然后抓起一把吧药泥，三下五除二，把燕林的上半身均匀地摸了一层黑乎乎的草药。燕林感觉到草药冰凉的触感，十分舒服地闭上了眼，等再睁眼时，他就发现连自己的脸，也只剩下三个洞了。

燕林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只叫花鸡，下一秒可以进炉子了。

轻尘完成之后，满意地拍了拍手：“睡一觉吧，我去给毕老头找备用电源。”

燕林颇有些意外，敢情他们在这里忙活了半天，毕老师和陈有仪都坐在黑暗里等待吗？

燕林一边痛斥自己罪大恶极，另一边在心里悄悄骂轻尘果真是个小心眼。

但是不足三分钟，燕林就有了一阵浓烈的困意，他闭眼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这草药里有安神的成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