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兀那晚咿呀乱叫,眼前阵阵发白,到最后甚至失了神志,连今夕何夕都分不清。
一切感官都模糊不清,只觉得脑中像在放烟花,热汗不断滚落,全滴在身下男人的皮肤上。
李兀哪经历过这个。
可对方一声声“宝宝”叫得缠绵,他恍惚间竟想,徐宴礼从来不会这样唤他。然而思绪来不及深究,便已支离破碎。
第二日李兀早早醒了,却睡不着。他趴在床沿,抬手用指尖挡住刺眼的阳光,怔怔望着窗口明晃晃射进来的日光。
忽然,一个穿着白色浴袍的身影走近,轻轻将窗帘拉过一部分,遮住了部分光线。商时序在他身边坐下,没有戴眼镜,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浴袍领口敞开,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
见他醒了,商时序没有丝毫慌张,只俯身在他额上落下一个吻,声音低沉:“宝宝,还难受吗?”
李兀神志尚且朦胧,只觉得像着了魔。眼前人模样俊秀得不似真实,言谈间又懂得如何撩动人心。
可这不是徐宴礼。
他震惊得甚至做不出任何表情,只愣愣望着对方,仿佛连呼吸都停滞。
他们有过那么一次欢好,商时序便以此为由不断接近他,总拿那晚的事戏谑调侃,惹得李兀面红耳赤,羞赧不堪。
商时序体贴起来的时候,是真的能将“温柔”二字演绎到极致。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几乎让人错觉他是世上最深情的人。
时间久了,李兀渐渐放下心防,接受了商时序的追求,最终登记结了婚。
可婚后他才发现,商时序远非表面那般温柔可人。他善妒多疑,时常疑神疑鬼,动不动就吃醋发癫,总认为李兀嫁给他不过是无所谓对象是谁,根本不在意丈夫究竟是谁,也从不在乎他。
他还坚持说可以养李兀,何必出去工作自找不痛快。
李兀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
婚姻不是儿戏,岂能说反悔就反悔。
面对商时序无边无际的欲望与痴恋,李兀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明明已经是他的人,包容了他所有的索取,却不知还能再做些什么。
有一段时间,“徐宴礼”这个名字成了他们之间的禁忌词。
李兀觉得自己永远感化不了这条疯狗。
商时序逼李兀辞了职,每日最大的任务就是满足他的欲望。李兀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被彻底养废。
时隔几年再度相见,李兀才知道商时序当初并未背叛他,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
商时序智商不高,但很会哭。当初好不容易斗倒徐宴礼这个情敌,如今又突然冒出三个。
李兀曾对他说过,如果敢来找他,就永远消失。所以商时序一直不敢去寻他。
却没料到再次见面会是这般场景。
李兀提出要和商时序彻底分开。
商时序哭得厉害,死死抱住他说:“我已经结扎了……我妈想抱孙子都没用。”
李兀沉默片刻,低声道:“……可以恢复的。”
商时序红着眼眶咬牙:“你再说,我就去自宫。”
李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