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邦冷下脸:“我给你脸了?不给我时间筹钱是想让我去抢银。行?大不了我现在就到爸跟前跪,打残打废都行,但你暗地里给自家人挖坑就交代得了?”
“我不是那意思、大哥,我这边真逼得急。”
听出许擎东声音里的焦急,林向邦就想各退一步:“校董里有个姓区的,算是王家那边的人,你去找他,先谈好交易——”瞥了眼不懂中文的女伴,仍压低声:“现金不保值还容易惹祸,你脑瘸了,张口就想拿钱贿赂!古董字画金银珠宝,不比钱更保值安全?!”
许擎东:“大哥的意思是?”
“一颗花生米大小的粉钻,估价四五百。”林向邦陪他妈去英国拍来的,原本是林温语的嫁妆,可惜她不懂事,就一直放保险柜里落灰,所以印象深刻。“记住,银货两讫。你敢耍我,等着埋国道!”
许擎东连连说不敢,等挂断电话,解决一桩心事般轻松了些,随即拨通某个号码:“区董?欸您好,我是老许!”
***
东湖区龙井街道,凯撒皇宫KTV。
员工休息室。
“迟早砍死金隆那条色虫!”浓妆艳抹的May姐冲进来,把自己摔进沙发,满脸怒气地抱怨:“抠还爱揩油,叫他开多几瓶人头马立刻装醉,还死缠烂打非要我们出外场,哪个姐妹没被骚扰过?占便宜还想一毛不花,他走夜路最好小心点!”
同事不走心地劝:“听说金隆最近搭上个有钱学生妹,被叫去教训学生妹的前男友,赚了不少。唉,我要是能狠下心,也学那帮臭男人提把刀上街砍人算了。”
“你想坐牢?”May姐点根烟说:“最近条子抓很紧,这个月突击两次了!喏,就对面那条新街,上个月两波厂弟斗殴,搞出人命,到现在还有条子在附近巡逻。”
同事叹气:“看来我注定没发财的命。”
房间一时沉寂,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紧接着门打开,进来一个壮汉,推开堵拦他的服务生,抓起玄关旁一果盘就砸向May姐:“臭女人,你敢背着我搞奸夫?”
“老、老公?!”May姐尖叫,被男人攥住头发,压在沙发上就是一阵狂揍,惊恐疼痛之下不住求饶:“我没有对不起你——”
“没有?为什么大厅有男的说你很好睡?!”
酒劲与怒气上头的丈夫根本不听,打得May姐只剩下出气的力,才拿走她包里所有钱,大摇大摆离开。
门口已经聚集一群人,只窃窃私语,没人上前阻拦家暴。
最后是从休息室的卫生间里走出来肩宽腿长的少年,当着众人的面对经理说:“我安慰一下May姐。”
经理正愁怎么解决残局,一听就忙不迭答应,“跟她说一个月闹两次,谁受得了?要么她想办法解决自家男人,要么辞职。你……”看着少年胸牌,塞给他一红包,压低声:“小王啊,要是能让她主动走人,回头再给你个大红包。”
王荆珉垂眸,没应声,关上门,拿出瓶云南白药喷剂替May姐处理完明显的外伤后,坐在她面前的茶几上,问:“想不想彻底解决你丈夫和一直骚扰你的金隆?”
May姐一抖,没说话。
王荆珉:“知道你丈夫为什么一直觉得你偷人吗?因为金隆在兄弟间造你黄谣,还偷拍你在休息室里换衣服的照片。”
May姐闻言,一想到她被家暴的主因竟然是那条色虫故意造谣,就一股怒火上涌,气得眼眶发红:“你要我做什么?”
王荆珉唇角微弯,“首先,给我一套你丈夫的衣服。”
May姐:“啊?”
***
新街街头的旅馆左上一间房,洗手间里的May姐拨通丈夫的电话:“以前你冤枉我偷人,今晚我就偷给你看!”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金隆的催促:“好了没?要不我进来陪你洗鸳鸯浴?”
丈夫顿时暴跳如雷:“贱人!你敢?!”
May姐:“我不敢?我十七岁就敢跟你私奔,十八岁下海挣钱,你睡我的住我的吃我的,还TM打我?吃软饭的贱种,一分钟不到的烂货!我告诉你地址,等你赶过来,我和奸夫早干过八百回了!”
“你找死!等着,我call人打死你们!”丈夫在那边狂怒跳脚。
“怕你啊?”May姐说出地址,还不停刺激:“我不仅要给你戴绿帽,还要把我这些年挣的钱全部给他。他就是今晚在大门口说要睡我的金隆,有十几个马仔,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你,但我会让他慢慢地打残你,把这些年你打我的份一一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