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人看清司无涯是怎么躲开的,藤条就那么好巧不巧地落在了萧博天身上。
萧博天疼得龇牙咧嘴。看来,这下是真打实了。
“你还敢躲?!”永昌侯心疼了,把怒火发到司无涯身上。
司无涯一脸无辜:“阿兄刚刚说了,打了他就不能打我了。”
永昌侯:“……”
萧博天:“……”
永昌侯暴跳如雷:“既然你如此不知悔改,也就不用给你留体面了!”
他手一挥,一个仆役就被五花大绑地推进了祠堂。
是司无涯的贴身小厮,桦林。
桦林显然受过刑,一进门便老老实实地把如何混进永昌侯的书房,如何偷到考题,如何把题带出去,如何找人解题一一交代了。只是,他死也不肯承认这件事是司无涯指使的。然而,他越是对司无涯表现得忠心,越让人认定司无涯就是背后主谋。
这一招,真是高明又拙劣。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永昌侯冷声道。
司无涯:“他不是说了吗,偷题的事不是我指使的。”
“你还不肯认!”
“没有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认?”这句话,原身也曾说过,他曾声嘶力竭地喊出来,却没人肯信。眼下依旧如此。
族老们再次跳了出来。
“涯哥儿,快认个错吧!”
“就当心疼心疼你兄长,别再让他替你受罚了。”
“这孩子要是有博哥儿一半懂事,侯府世子的位置哪里还会空缺这么久!”
司无涯似笑非笑:“你们这是认定我偷题了?”
“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你还敢狡辩?”
司无涯嘲讽技能拉满:“如果我没偷,你们会不会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承认自己是老糊涂?”
“逆子!”永昌侯脸色铁青,藤条带出凌厉的风声。
“父亲要是有胆,尽管打下来!”司无涯从怀中一物,直直地杵到永昌侯眼前。
那是一份委任状,加盖着皇帝的玉玺和三司的公章,恶意损坏,等同谋逆。
永昌侯手里的藤条硬生生停在半路。
萧博天瞳孔一缩:“你蒙恩入仕了?!”
蒙恩入仕,自然就不用参加科举了;不参加科举,为什么要闲着没事儿去偷题?
萧博天惊疑不定地看向永昌侯。
“我何时上过折子——”永昌侯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司无涯恩荫做官,用不着他上奏折,确切说,就算他想也没这个资格。
司无涯慢悠悠念道:“敕:幽州节度使司凌川胞弟司无涯,以荫入仕,特授太仆寺牧监……主者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