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朗笑:“今天不忙吗?”
衡星半开玩笑:“忙啊,忙死了,专门来看你的感不感动?”
刚入职不得闲,更别提那策划案上他熬了两个大夜搞出来的,脸颊越发清瘦,光影下眉骨格外清晰。
越朗心中泛起一丝心疼:“你上班太累不用专门过来,你说一句,我去找你。”
为了不让他担心,衡星连忙解释:“其实是回去的路上正好路过啦,看店里亮着灯就想进来看看。”
越朗思考:“你家顺路吗?”
衡星只得又讲了一遍家里漏水只能住酒店的事:“你如果认识租房的人,可以帮我问一下。”
“好,我帮你留意。”越朗这么应着,一个大胆又偷偷摸摸的计划浮现在脑海中。
再见了哥哥,今晚我就要找房。
沏上一壶暖呼呼的红茶,摆上几块现烤的焦糖饼干,氤氲热气上飘,饼干渣降落的这一时刻,能治愈一天的疲惫。
“这个茶真好喝。”衡星轻吹杯中水波。
“那一会儿给你装块茶饼带走。”越朗托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面的人。
“不用太多,一小块就行。”
就着茶水和点心,两人又聊了近况。
CrumbOrbit的生意比之前好了许多,回头客不说,外卖业务开展后,很多订单都来自衡星的公司,慢慢发展到那栋办公楼的不同公司。
都归功与衡星第一天入职点的外卖,没白喂给他们。
“你呢?上班有没有好玩的事?”
越朗不去问衡星累不累,换了一种希望能让他高兴点的问法。因为他知道再累再苦衡星都需要现在的工作,因而不去加重他的劳累。
其实最近上班还是有几件好笑的事,比如两个员工打啵时,女的假睫毛粘在男的人中上,男的出来后只觉得那里痒痒的。
再比如财务说“干不下去了我要做假账!”的消息发到了公司大群。
但此时此刻,唯独一件事跳进衡星脑中——
顶头上司有性骚扰的嫌疑,而自己因缺钱又的确需要这份工作这件进退维谷的事,确实在困扰着他。
他抿唇,下意识揉着耳朵不知道该怎么说。
手上动作不自觉加重,血管脆弱,左边整个耳朵变得滴血一样红。
“不舒服吗?”越朗探身,向他伸出手臂。
藏着暖色的阴影温柔覆盖下来,春水一般。
越朗手指骨节没有过分凸出,整体修长流畅,指甲修剪得整齐。常年和面粉黄油白砂糖打交道,带着一股切实存在又无法捕捉的甜味。
指腹在视线中慢慢接近,最终到达眼帘之外,蹭过脸颊,耳垂,指间轻挑起几根发丝。
动作如蒲公英轻柔飞过,让人心生不出想躲开的念头。
最终捏出一片闷青的碎叶。
越朗指间揉搓几下,将其碾成粉:“现在不痒了吧?”
挥之不去的刺鼻香水味被替换为扑面而来的蓬松香气,焦糖饼干的味道被具象化。
衡星瞳孔微微放大。
同样的部位被触摸,是越朗的话,好像并不讨厌。
而此时此刻,有一个问题从心中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