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他的打算是把许念关在别墅一辈子。其实有很多次,许念都是侥幸活下来。他当时对许念的渴望到达了癫狂的状态,他每次下手,都是怀有弄死许念的冲动。每一次折腾,他都想把许念纤细的脖颈生生折断,他迫切的想掌控许念生命流逝时的绝望和痛苦。那时的江沉,痴迷于掌控许念的生命。她的呼吸,总是断断续续,不会断绝,也不会充沛。他伸手掐住许念的脖颈,她的脸色变得青紫,双腿疯狂的蹬着床榻。他好整以暇的松了些力道,满足的欣赏着许念大口呼吸的狼狈模样。到最后,她连哭泣求饶都不会,只是呆滞的望着江沉,神情麻木。江沉的存在,是许念所有噩梦的来源。如果关在别墅一辈子,许念将会永远失去阳光,失去温度,失去生命。她会慢慢忘记过去所有的美好时光,她将永远活在阴暗的地方。她的灵魂开始腐烂,直到死亡。思绪忽地泛滥,在记忆里成灾变祸。过往时光倒流,以最真诚的态度向曾经的当事人剖析事情的细枝末节。江沉猛地睁开眼,眼眶猩红。手腕极速往下一压,电脑瞬间黑了屏,江沉向上抬眸,眸光阴狠的望着电脑里的人。江沉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双拳重重的抵在桌面上,微不可察的颤抖着。他面色阴沉的望着电脑里的人,眼睛里出现了浓郁厌恶和杀意。半晌,江沉忽然一顿,心口涌上一阵剧烈的绞痛。他猛地抬手捂住胸口,额头上青筋暴起,面上覆上一层细汗。江沉单手撑在桌面上,紧绷的身体,忽地向下佝偻着腰,喉咙间溢出一声痛苦闷哼。疼痛叫嚣中,江沉突然明白了许念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晒太阳。在a市的时候,许念神志不清,但是她很喜欢拖着她最喜欢的巨型玩偶,跑到院里开心的,翻来覆去的晒太阳。在医院里昏迷的一个月,她能对外界刺激有微弱的感应,她用动手指的方式告诉许姨,她想晒太阳。在疏影大院的半年里,她常常一个人坐在太阳底下,一晒就是大半天。直到现在,她都很喜欢晒太阳。疏影大院内的草坪上,时常可以看到许念慵懒的摊开四肢,舒服的晒着暖洋洋的阳光。许念执着于晒太阳,是因为在别墅里——她触碰不到一丝光亮。江沉猛地抬手,将桌上的文件全部扫落在地。他紧紧锁着眉,额头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流下脸颊,抬手用力的捂住胸口,好似要把心脏生掏出来一样,神情极其狼狈。疼痛蔓延到大脑,江沉顿时头疼欲裂,他的呼吸急促紊乱,意识几乎失控。别墅里,长期的阴暗坏境给许念的心理造成了很多阴影。她讨厌黑暗,畏惧黑暗,憎恨黑暗。所以,她才喜欢有阳光的地方。身体晒着温暖的阳光,暖光庇护下,缠绕在她身上的阴暗不堪,都会慢慢消失。江沉浑身颤抖着跌坐回椅子,他试图平稳呼吸,在剧烈疼痛之下,他的每一分挣扎,都伴随着更大的肉体撕裂般的痛苦。他哆嗦着手,费力的打开抽屉。寒光一闪,江沉痛苦的闷哼一声,他把薄薄的刀片狠狠的刺入胸膛。心口的疼痛骤然消失,江沉瞬间脱力,浑身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江沉的呼吸渐渐平稳,眼睛里也恢复了清明。他的胸口处有一道极深的疤痕,是许念在医院时刺的。医生说,再刺偏一点,他的心脏就会骤停。江沉忽地笑了,笑声低沉温柔。他缓缓抬起手,把刀片按的更深,血液很快染红了掌心,他的面色更加癫狂。在别墅里,他面色冷漠的看着许念因为疼痛在地上翻滚,她用头狠狠撞击着墙壁,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连头发里都含着血。他当时心情极好,神情散漫的挑起许念破烂的下巴,笑的温柔又残忍,“宝贝,可以求我了。”刀片又进了一点,江沉的眸光近乎冷淡。他一直在想,许念当时该有多疼,才会用头狠狠去撞墙壁。才会在他开口允许她求饶时,毫无尊严的执行他所有变态的指令。现在他知道了。痛意浸入骨髓,生不如死。……江沉神情恍惚的起身去浴室,缓慢的洗去一身血污。他把自己收拾干净,确认没有异样后,轻轻敲了敲卧室门。想到许念可能还在熟睡,江沉径直推开了房门。许念果然还在睡,她把自己塞进玩偶中间的缝隙中,露出小半张熟睡的脸,身体委屈的缩成一团。见状,江沉心底一软,他弯腰把许念捞起怀里,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念念……”许念微微皱起秀气的眉毛,不满的吸了吸鼻子,像要闹脾气的小孩。江沉无声轻笑,没有再动。,!感觉到无人打扰后,许念收了收手臂,舒服的窝在江沉怀里,继续酣睡。许念睡意很浓,江沉无奈的把她放回被子里。“念念,今晚你想吃什么?”江沉轻声道。出乎江沉意料的,许念竟然含糊的嘟囔一声,约莫说了一个菜名。她敏感的动了动耳朵,然后慢吞吞的翻了个身。许念贪睡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无处可逃!疯批竹马强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