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傅莲时没告诉曲老板。
转学来的一个多月间,班会总是在讲学习、值日之类的东西,没有什么听头。这周班会课,班主任廖老师走进教室,一声不吭,却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大粉笔字:团结。
傅莲时后桌坐的就是赵圆,他听见赵圆嘀咕了一句:“廖蹶子又要发疯了。”
傅莲时问同桌:“什么意思?”
趁廖蹶子看黑板,同桌小声说:“每次他要批斗谁,就在黑板上写这个。”
傅莲时问:“今天要批斗谁?”
他同桌是班里女班长,成绩很好,偶尔知道一些私家消息。
不过今天究竟谁遭殃,她也不清楚。而且廖蹶子写完字了,她不敢说话。
“同学们,”廖蹶子高高站在讲台上,“什么是团结?”
这种无聊问题,同学们不买账,一个个做鸵鸟。廖蹶子说:“团结就是力量,对吧。”
稀稀拉拉有人说:“对。”廖蹶子道:“班级的团结,就是班级的力量。如果有人破坏团结,我们就要联合起来,一起抵制这种不良风气。”
教室里气氛非常阴沉,大家纷纷拿出作业本,装聋作哑。廖蹶子说:“过完这个星期,周一就是校庆演出了。”
傅莲时心里有点儿预感,看向刘鹏。刘鹏和斗琴那天一样,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
“我们班的同学组成乐队,要在校庆表演唱歌节目,这是为集体增加荣誉的好事。”
廖蹶子四下环顾,继续说道:“但排练过程中出现了一些小插曲。有的同学不服从安排,做出了损害集体的事情。傅莲时。”
傅莲时站起身来,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教室里稍有一些议论声,这种议论是廖老师乐见的,所以并不制止。
同桌说:“咦,你不就是他们乐队的么?”
赵圆顶替他的位置,用的是不光彩手段,因此也没有大肆宣扬。傅莲时耳朵一热,摇头说:“不是了。”
等议论声平静下来,廖蹶子说:“我们集体的乐队需要一把贝斯,傅莲时明明有,却不愿意借给班里的同学。”
傅莲时道:“我们私下谈过了,不用我借。”
“校庆表演代表的是我们班级,”廖蹶子脸色一沉,“不要因为你的自私破坏集体活动。”
傅莲时深吸一口气,廖蹶子道:“上次在办公室和你谈心,是想要给你留点脸面。但你屡教不改,老师就只好当众批评你了。”
“他生气了,”同桌提醒,“你千万别和他顶嘴……”
傅莲时忍着没吭声,教室里却有个声音说:“不借琴,是我们商量好的。”
“谁在说话?”廖蹶子面色更沉。
刘鹏哆哆嗦嗦站起来:“廖老师,我们和傅莲时商量过了,不借他的琴。”
“为什么?”
刘鹏飞快瞥一眼傅莲时:“不、不为什么,反正我们说好的。老师,我们找您是想借别的琴,别再为难傅同学了。”
傅莲时明白过来,肯定是他们没借到贝斯,又让廖蹶子帮忙。
但贝斯属于稀罕乐器,不是随随便便能找到的。一来二去,廖蹶子把主意打回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