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誉手在发颤,过度兴奋导致,他想起过去很多事,变态的父亲,精神病的母亲,恶心刻薄的外祖母……死了可真是太好了,他拉开窗帘可以看清对面卧室,沈衍名似乎依旧一动不动半跪在那。
这次真是听话,要是一直这么听话该有多好。
杜宾犬的叫声使季誉逐渐回神,方才趴在墙根处的男人竟然有勇气爬起来跑出去,杜宾犬疯狂想去追逐可被房门阻止。
季誉揉了揉杜宾犬的头,受伤的人跑不远,随手用打火机点燃窗帘后转身离开。
先前替季誉开门的物业管理人员在门口等待,突然被冲出去的男人吓得不清,接着又被季誉那条狗吓得半死。
他颤颤巍巍低头擦汗,收了钱也不好说话。
忽然听见擦肩而过的季誉抛下一句:“去救火吧。”
停车场里跌跌撞撞的男人走几步呕几步血,他强撑着神智,只想用手里的刀捅死昨晚操了季誉的沈衍名,可他走不出去,他谁也杀不死。
去死,不如一起死——
血浓稠无比滴落在地面。
季誉也正是循着血渍一步一步走来,擅长闻气味的杜宾犬在前开道。
富人区的住宅很安静,基本晚上才会出现汽车发动声。
停车场遍地车子,阻挡视线,死寂,空洞,风吹进来都变得无声。
杜宾犬突然间冲去前面不断嗅着转角路中间被脱下的衣物,季誉蹙起眉嫌恶心,想让狗别伸舌头去舔。
他刚弯下腰,一直躲藏在车边的男人悄无声息站立起来,扭曲狰狞面部肌肉,想用那把满是鲜血的刀向季誉后背刺去。
伴随杜宾犬疯狂嚎叫,季誉没有反应过来,瞳孔剧烈收缩,只听见车轮猛然加速的声音,惨叫声凄厉无比,重物落地,属于某种诡异的后怕感疯狂袭来,发生时只是一瞬间。
那辆熟悉的宾利极速从季誉身后驶来,飞快撞击了手持刀刃的男人。
之后砰地一声,倒在一片恶心黏腻的血泊里。
距离季誉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
罪魁祸首坐在车上用指腹摩挲方向盘,哒哒声很轻,有些意犹未尽,他仰起头松了松衬衫领口,唇线愉悦无比地露出笑容,看着季誉脸色惨白,下腹热流涌动近乎勃起。下车时皮鞋踩踏地面,步伐平稳有力走到季誉身边,亲昵无比揉了揉他的头发,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叔叔很早就告诉过你,要离脏东西远点。”
季誉赢过无数场可能会死亡的比赛,他迷恋刺激与疯狂,可都是建立在他不会输的基础上,而这次截然不同。
他清晰感知到与真正的死神擦肩而过,心跳猛然加速,血气上涌到喉咙,近乎失语,靠一口气强撑发抖的腿部,呼吸声越来越紊乱。
季誉感觉一切都脱离控制,他仿佛又被沈衍名诱骗进了暗无天日的密室,下一秒就会被黑暗里穷凶极恶的怪物吞噬。
那双冰冷的手始抚摸他的脖子。
季誉被迫仰起头看向男人,大脑在混乱中产生错觉——后脖那根骨头正被人拖拽,承受诡异的撕扯感。
“一直用这种惊恐又厌恶的眼神看着我吧。”
不远处一片血泊,沈衍名低头在季誉耳边极尽温柔说完这句话,喉间因愉悦而发出的笑声分外诡异,让人不寒而栗,“就当叔叔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