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们都是一样的。”
医务室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太宰治说话的声音响在所有人耳畔。
福泽谕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医务室门口,但江户川乱步神情没有半点变化,只是手下意识插回衣兜里。
“不,我永远相信社长。”江户川乱步的绿眸平静极了,映出太宰治的面容,“那么,太宰,你离开是因为什么呢?因为你发现自己的掌控欲会遭到帽子先生的讨厌了吗?还是因为你发现帽子先生没有你也会过得很好吗?”
“你发现你的支柱也是别人的支柱,帽子先生在责任面前永远不会优先选择你,所以你觉得恐惧了吗?害怕帽子先生真的放弃你,所以你决定先放弃帽子先生。”
“对吗?”
江户川乱步的话划破了太宰治最后一层假面,太宰治漠然着看向江户川乱步,杀意像把利刃一样刺向江户川乱步。
太宰治动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他手上的手术刀成了他的武器,身上的伤好像对他没有一点影响。
江户川乱步没有动,但福泽谕吉的反应极为迅速,只是一个闪身就到了太宰治跟前,以手为刀,劈向太宰治的手腕。
太宰治没有松开手,刀刃也没有朝向福泽谕吉,而是灵活地在手上翻转着,只是体术上的差距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抹平的。
福泽谕吉从太宰治手中夺下手术刀,太宰治手上没有刀,反而脱离了束缚,手腕被制住了就强行脱臼,肘击,视身体为工具,毫无爱护,毫无怜惜,鸢色的眸子泛着冷。
福泽谕吉顾及着太宰治身上的伤口,不敢太过用力,反倒有些束手束脚,太宰治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哪里适合突破就往哪里攻击,半点不在乎。
“社长,卸了他的手。”乱步开口了。
太宰治的手腕、手肘都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扭曲,他好像全无痛感般弯唇笑道:“社长,福地阁下是被我和乱步先生一起杀死的哦。”
甜蜜蜜的语气。
换个脾气爆裂一点的人,太宰治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就算没有立即杀死他,也会在心里存在一根刺。
这是光明正大的阳谋。
不管怎样,他都没有损失。
“我相信乱步。”福泽谕吉平静道。
“那真是遗憾。”太宰治口中说着遗憾,脸上表情却显出一点冰冷,“不过,我觉得,福地阁下是罪有应得啦,他会被钉在耻辱柱上,永永远远。”
“这是他的罪啊。”
这一刻的太宰治好像跟死去的陀思妥夫斯基重合起来了。
“说够了吗?”乱步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他就像看着一个正在无理取闹的孩子,“现在听得进去话了吗?”
“帽子先生已经死了,救你不仅是森先生的委托,还因为我们将你当做同伴。”
“我一点也不想要救你,但这是社长和帽子先生的请求。”
“帽子先生想让你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