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回过来一个问号。
盛舒予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对方已经回复:“你以为我是谁?”
盛舒予:“……”
盛舒予赶紧把这个号码拉黑了。
逃避可耻,但有用。
高中生怎么这么闲,虽然高考结束了,但是他们不用去考驾照吗?
盛舒予气急败坏地想了一会,决定以后不要再一个人去酒吧。手机再次响起,又是一个陌生号码。
盛舒予没有接。
他现在不仅有潮人恐惧症,还有酒吧和陌生电话恐惧症。
两个小时后。
前一天约他去酒吧但是放鸽子的大堂哥盛澜给他发消息:“来医院接我。”
盛澜是盛家二叔的独子,比盛舒予大两岁,一年前毕业归国,在当地一家私立医院工作。
盛澜从小在国外生活,没有跟堂弟相处过,一回国发现堂弟竟然长这么大了,立刻生出一种但是哥哥还是要罩你的责任感。
盛舒予也很震惊,盛家竟然还有不靠家族信托生活,自己打工赚钱的人。
于是两个人一拍即合,经常见面。
不过盛舒予对盛澜的判断是完全错误的,据盛澜本人说,医院工作压力大,所以非常需要放松——抽烟喝酒和买车,是他的放松方式。
昨晚约酒吧被放鸽子,是因为盛澜有紧急手术要上台。
“才下手术。”盛澜在电话里解释,“本来一早就能下班,结果又连着两台主动脉夹层。我现在开不了车,但是不想在医院睡觉。”
盛舒予无语了一秒。
盛澜是医生,但竟然是洁癖。
盛舒予叹口气,拿了车钥匙出门。
一出门刚好撞上晚高峰,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只剩下急诊还灯火通明。盛舒予给盛澜发了消息,没有立刻收到回复。
盛舒予看到医院门口的救护车,猜测对方应该在忙。
盛舒予直接去盛澜的办公室,把打包的鳗鱼饭放到桌上。他不是第一次来,护士认识他,告诉他是因为一家越野俱乐部出了事故,翻了好几辆机车,所以盛医生临时去会诊了。
盛舒予点点头,感谢护士的热心,打算下楼去买几杯咖啡给医护送温暖。
急诊室。
一帮纨绔们分别坐在诊间和走廊,各自不同程度挂彩,但是每一个看起来都很兴奋。林彧捧着手机看视频,“卧槽,这个弯老子第一帅!”
他拿手肘撞了撞旁边的人,“你看啊。”
江辞屿侧脸线条凌厉,正眉头紧锁地看手机,不耐烦地抬头。他正要嫌人话多,却看见远处有熟悉的身影。
江辞屿马上坐直了,他皱眉看了一眼狐朋狗友们,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扫一圈,看向越野俱乐部的兼职生,思索几秒钟,“把你的外套给我。”
江辞屿往自己和林彧兜里掏了掏,刚好两千块,从兼职生手里换来一件洗得起球了的工作服,配他的黑色背心。
林彧看不懂他的操作,奇怪地问:“怎么了大少爷,几万块的穿腻了就想试试地摊货?”
兼职生看向被江辞屿随手丢进垃圾桶的外套,面露不理解,似乎在指责纨绔浪费。不过大少爷的眼神并没有停留,给了钱就没有再看他。
江辞屿胜券在握地笑了笑,拍了拍林彧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