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宝大小姐,自然了解珠宝的来历。
方绒雪沉静一会儿。
犹犹豫豫,还是不甘示弱,拿起桌上的香槟,“你知道这个酒产地哪里,年份多少,单宁多少吗?”
孟清落刹那被问住,“我为什么知道这些。”
“你不是也连这些基础常识都不清楚,那有什么资格喝这杯酒呢。”
孟清落一时哑然,气急败坏,“这是你一个服务生对客人说话的态度吗。”
说不过,只能拿身份压人。
现在的方绒雪到底只是个打工的。
比不过权贵大小姐。
几乎全场在冷嘲热讽。
出于刻板印象,没人相信服务生的话。
哪怕她现在承认项链是柏临送她的。
也只会招来嘲笑声。
“怎么回事?”
僵持时。
一个熟悉也陌生的女声响起。
方绒雪猛地抬头,撞上江梅视线。
今天的生日会,江梅比上次的打扮更加华贵,斜肩长裙,细钻流苏点缀。
和孟清落这样的娇贵大小姐站一块儿,是一对毫无违和感的母女。
“孟太太,你来的刚好。”卷毛姐妹争着说,“这里的服务生偷了我们清落的项链,还出言不逊,好好的生日会,被她一颗老鼠屎给破坏了。”
江梅锋利的眸光跃过众人,如同冰刺似的,隔着空气往人心窝里钻。
刚才还满是底气的方绒雪胸口沉闷,被一块巨石压住似的难以喘息。
早有预料似的。
江梅站在孟清落一侧。
安抚似的拍拍她的后背,“落落今天这么漂亮,没必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动气。”
不相干。
方绒雪耳朵被毒蜂蛰了下似的,泛起密密麻麻酸涩的痛觉。
“把项链还给我们。”江梅高跟鞋咚咚响,一步步走过来,保养细致的手攥住方绒雪脖子上的链条,一字一顿,“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要贪图妄想。”
方绒雪甩开她,后退,腰际碰到香槟杯。
杯子被撞翻,酒液浸湿了工作服,冰凉凉贴着肌肤。
但最冷的,并不在表面。
是眼前和她流同一个血脉的母亲。
对她却比任何人都要轻蔑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