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淅沥的雨声清晰,又被墨竹举起的伞隔绝在外。
墨竹此刻拼接出了自己身上所有能搜刮出的美好品质,将雨伞微微偏向季舒白的方向。
季舒白则是目不斜视往前走,她见状心里还有些惋惜,自己这段殷勤大概是献给瞎子看了。
中途为指引方向,她换了只撑伞的手,靠近季舒白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季舒白的手背,示意她换个方向。
然而就是这瞬间的接触,却让季舒白步伐微顿,只是她掩饰得很好,墨竹也没有发现。
上车后,喝了点酒的墨竹没过多久就感觉有些昏昏欲睡,到了目的地后才醒来,整个人看起来都懒懒的。
走进电梯里后,墨竹就像个无骨动物般半靠在电梯墙上,眼神却盯着季舒白看。
“你今天喝了不少,现在感觉怎么样?”
“谢谢关心,但我的酒量其实还可以。”和墨竹不同,季舒白依旧站得笔挺,但声音不复往日的清冽。
楼层一层层上升着。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季舒白突然说。
墨竹微微站直身体,“问什么?”
季舒白看着跳跃的楼层数字,眼神的焦点却没有落在实处,“我有时候想不明白,你究竟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我们不是有协议吗,我要的是什么季小姐应该清楚。”
“是啊,有协议。”季舒白低声喃喃,她不知是想到什么,突然退后一步倚着墙,眼底似乎有无数疲倦涌现出来。
她原本能有一个很好的未来,虽比不上这些非富即贵圈子里的人,但过好也是绰绰有余。
如果她有得选择,她不会选择这样的道路。
墨竹觉得她还是有些醉了的,不然不会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的神色。
接着季舒白低下头轻声说了什么,但墨竹没听清。
于是她走过去凑近了些,“你说什么?”
季舒白抬起头时差点撞到墨竹,还好她躲得及时,“我不喜欢欠人太多。”
这次倒是听清了。
墨竹“哦”了声,有凑近了对方,像是逗人一般,“那季小姐想怎么还呢?”
两人之间弥漫着淡淡的酒气,混杂身上的香味,形成一种令人微醺且不安的氛围。
季舒白的眼底蒙着一层水光,比平时更亮,也更沉。
墨竹刚才的说笑还悬在半空,嘴角还留着未褪尽的笑意,下一秒,相似的情景再度重现。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要推开,却在触碰到对方时硬生生停了动作。
温热的、带着轻微酒气的唇瓣压上来的瞬间。
墨竹脑海里浮现的只有一个想法。
原来真的很软。
季舒白的吻毫无章法,带着酒精赋予的笨拙,只是固执地紧贴着。
墨竹看着她紧闭的眼睫,鬼使神差之下抬起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试图将她更紧地压向自己。
叮——
楼层到达的提示音响起。
电梯门缓缓打开时,露出来送紧急文件的项助理半张惊恐的面容。
边上的韩秘书见她如此,好心询问道:“项助怎么了,是突发恶疾了吗?”
于是突发恶疾的项助理一把将韩秘书扯到了自己身前。
韩秘书看着电梯里的两人,扭曲了一张精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