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恕揉揉他的腰腹,将堆在那处的衣服下摆递到任流白嘴边。任流白无法思考,张嘴咬住,身下没了衣物遮掩拂过凉意,惊得他立刻转头确认是否有没关紧的门窗。
此情此景,一只被禁锢的白鸟,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它心惊胆战。李恕知道白鸟在怕什么,却偏偏不肯尽快开始,而是细致地、温柔地欣赏落进手里的猎物。
感受它光滑的羽翼,抚摸它优美的身形,聆听它压抑的鸣叫。白鸟经受双重刺激,每次门外有人说话都紧张地呼吸停滞,迫不及待想结束这种折磨。
“别急,你还没有准备好呢。”
“唔唔。”咬着衣服的声音含糊不清。
李恕停下动作,倾身靠近:“你说什么?”
白鸟羽翼潮湿,舌根发酸,衔在口中的衣摆都湿透了。
李恕非要寻一个答案:“你说什么?”
她一定知道他想说什么,但却非要让他自己开口。任流白实在受不了了,再等下去只会更加煎熬:“准备……好了。”
李恕眼底幽暗:“那你自己分开。”
“砰!”屋外又有烟花炸开,那是一颗相当纯净的晶石,光芒极为耀眼,透过纸窗照得屋内都亮了一瞬。
任流白觉得他的思绪也跟着炸了,完全不敢相信方才听见了什么,所以李恕又说了一遍。
不行,不行……任流白摇头,他实在做不到这种事情。李恕没勉强,只是有些惋惜:“那只能慢慢等你准备好了。”
“还有多少烟花啊?”
“应该快放完了,我看他们脚边就剩下两箱晶石了。”
“好快啊,赤霞派能不能再多来点?”
“哈哈哈烧得不是你的钱。”
门外看热闹的修士朗声交谈,任流白听个正着,两箱晶石最多再放一炷香,但他现在……没时间了,任流白把脸贴在门上,用力闭紧眼睛,听从李恕的建议做好准
备。
“砰!”“砰!”“砰!”
烟花盛开,光芒此起彼伏映在窗上,任流白脑海中也只剩下一团团炸开的白光,外面的人说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所有感官都集中到一处。
落入掌中的白鸟终于被彻底驯服,放弃了所有抵抗,主动摆好姿势以供欣赏。
李恕熟悉一切,也掌控一切,在她掀起的狂风暴雨中白鸟羽翼湿透,浑身颤抖,几经挣扎还是没能衔紧口中衣服,仰头漏出鸣叫。
李恕捞了任流白一把,避免他脱力坠到地上,却又带来更强烈的风暴。此刻她才是扶风剑的主人,有权力从剑柄到剑鞘细细赏玩,抚摸上面雕刻的纹路,被强行换主的灵剑灵力沸腾,浑身发烫。
腹背受抵,无处可逃,任流白觉得他要疯了,即便苦苦坚持,最后一丝神志还是被汹涌浪潮摧毁。
“什么声音?”
“啊?”
门外修士竖起耳朵,疑惑地问同伴:“我好像听见有人的声音,你听见了吗?”
任流白猛地僵住,一瞬间从脊背到指尖都绷紧了。
修士不太确定,嘀咕几句,其中一人指向天空:“快看快看,最后一颗晶石!”
他们被烟花转移了注意力,很快就将声音的事抛到脑后,任流白却再也不敢有一丝松懈,死死咬住牙关。
然而越是如此,理智与风暴越是互相倾轧,浪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誓要卷住白鸟将他拖入深渊。李恕贴近他的耳朵,好心提醒:“仙师,我的手都湿了。”
“砰!”
最后一朵烟花炸开,任流白的思绪跟着升上高空,抵达极致,而后碎成漫天星光随风飘散。哪怕李恕抱着他席地而坐,叫他的名字,他也只是动了动涣散的视线,提不起一丝力气回答。
……
放罢烟花,人潮逐渐散去,应无暇特意落到后面,结果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任流白。灵犀还在他这里,任流白不可能提前回去,难道出事了吗?应无暇到处找人,走到两人分别的地方时鬼使神差地敲了敲门:“大师兄?”
任流白听见声音,仿佛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惊醒过来,下意识就想起身,李恕让他不要乱动。
“他们在找我,我要出去。”
“你确定要这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