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只是看见了一些在别人身上看不见的东西。”
任流白低头检查自己的仪容是否有不妥之处,但是并没有,遂道:“我去收拾一下明天要带的东西。”
“你以前的东西都还留着,不过这里没有灵犀的东西,你需要什么直接跟侍从说吧,他们会准备的。”
如此一来任流白不用再费心了,拿上衣物去了浴池。因为伤口不能沾水,需要更加小心细致,所以他的沐浴时间略长了些。
洗罢之后,任流白系好衣带出去,却见李恕抱臂倚在门口,仍旧是一副愉悦的神情。
“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啊。”
任流白想起李恕说的那句话,忍不住问:“我身上到底有什么?”
“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
“如果你知道那种感觉就会消失了。”
任流白愈发不解,李恕抬手晃了晃,揭过话题:“你忘记带药了,过来。”
意识到李恕要帮他上药,任流白听话地跟了上去。两人走到桌边,李恕打开药盒,随意地靠坐在桌边,任流白则在她身前站定,将上衣挂在臂弯,露出一片肌骨匀称的胸膛。
他的肩膀和小腹均有贯穿伤,虽然经过医治,但毕竟伤口太深,皮肉红肿中透着血色,看起来有些可怖。
李恕蘸取些许伤药点在任流白肩上,乳白色的脂膏匀开一层,覆住创口,又慢慢变得透明,好像要融化了。
任流白的肩膀动了一下。
“疼?”
“……痒。”
罗刹给的伤药不知是用什么做的,不仅味道好闻,而且药性温和无刺激,涂到伤口上后会被皮肤的温度软化,散发出微微热意。
李恕动作轻,像是羽毛拂过,任流白皮肤上的热随之变成了痒。
知道没弄疼他,李恕继续上药,轮到小腹处的伤口时她忽然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把衣服都脱了。”
任流白下意识道:“我腿上没有伤。”
李恕歪了歪头:“我知道啊,我想欣赏你的肉Ⅰ体不可以吗?”
她的语气十分坦然,坦然到任流白想不出任何不妥之处,顿了一下默默解开腰带:“……可以。”
任流白的腰腹柔韧紧致,手感上佳,肌肉形状优美,流畅的线条一路向下汇入某处,极为赏心悦目。
那道剑伤看起来要比肩上的伤口情况好很多,甚至可以不合时宜地夸一句手法很好。李恕把药涂上去,乳白色的膏体很快就化成了湿漉漉的液体,欲坠不坠,将流不流。
李恕看着指尖上的一点水迹,明知故问:“你很热吗?”
不待任流白回答,李恕又命令他:“转过身去。”
任流白依言照做,现在他看不见李恕,身体却更敏锐了,仿佛能感受到李恕落在他皮肤上的目光。
明明被触碰的是伤口,发热的却是全身,有好几次,任流白都以为李恕的指尖要碰到他的尾椎骨,或者更往下,但是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体温越高,脂膏融化得就越厉害。任流白后腰上的伤药彻底化成了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流,爬过起伏的山丘,又途径肌肉紧实的大腿,留下一条蜿蜒水痕。
任流白没忍住叫了李恕的名字。
“怎么了?”
任流白压住喘息,退后一步贴到李恕怀里,闭上眼睛抓住她的手绕到身前。
李恕揽住那截柔韧细腰,手掌被任流白带着移动,又在触碰的前一刻收回来,在他小腹上轻轻一按:“上完药了,走吧。”
任流白睁开眼睛,看见李恕双眸清明如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会错了意,原来李恕真的只是看看,赶紧强作镇定答了声好,抓起衣服穿上。
“别把腰带系那么紧,小心蹭到伤口。”
“没事。没有。谢谢。”
李恕提起唇角,她对任流白的反应了如指掌,当然知道他会想什么。罗刹说过任流白的伤大概要半个月才能好,在此之前只能多欣赏欣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