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个毒妇!”魑魅浑身刺挠,方才挠了一把的胸口现出几道血痕,原本浮在皮肤上的痒直接钻进了肉里,令他万分难受。
罗刹好心提醒他:“你要是受不了,也可以去泡一泡冷水。”
“我不去,你休想支开我。”
“随你便。”
罗刹继续看信,李恕在信中写了两件事情,第一件长生丹虽然让人震惊,但是很好理解,第二件却让罗刹觉得疑惑,李恕问她任流白身为天生灵体能否怀孕生子,如何确认孩子与父母之间的关系。
罗刹想了想,李恕的意思应该是问任流白能否自然受孕,据她了解是不能的。不过李恕为什么要问这个,难道她想让任流白生孩子?
魑魅没忍住又挠了自己两把,这会儿痒的恨不得把皮都揭下来,怒气冲冲地谴责罗刹:“你为什么要研制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药,太恶毒了,你这个庸医!”
“庸医是药不起作用,现在看来药效在你身上好得很,你凭什么说我是庸医。”
“我呸,如果你的药真的那么有用,我早就把任流白毒死了。”
罗刹听出来不对劲:“你偷我的药了?”
魑魅本就不爽,现在又痒的浑身冒火,干脆也不藏着掖着了:“是又怎样。我本来想毒死任流白,再把罪名嫁祸给你,一次除掉两个讨厌的人。没
想到你这个庸医的药根本不起作用,任流白吃完一点儿事都没有。”
“你拿了我的什么药?”
“当然是你藏得最深最毒的药,一颗黑漆漆的药丸,闻起来特别冲。”
她藏得最深的药……罗刹心底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揪住魑魅要他指认从哪拿的。打开层叠的箱子,魑魅翻出一只不起眼的小盒子:“就这个。”
“你把这颗药给任流白吃了?”
“是啊。”
罗刹眼前一黑,她现在知道李恕为什么会在信中那样问了,因为盒子里装的是孕丹!
当初她才到魔界,迫切想要向李恕证明她的本事,发现高等魔族不易繁衍之后,她便费心研制出了孕丹,服下即可将身体调整到最宜受孕状态,哪怕是男人也不例外。
可惜李恕对孕丹没有兴趣,还说高等魔族本就没有什么繁衍意愿,顺其自然即可。
罗刹把药拿了回来,她也用不到这种东西,所以随手收了起来。后来她研制的药越来越多,早就把孕丹忘到脑后了。
现在李恕既然问了这个问题,怕是因为任流白有了孩子,而且李恕怀疑那个孩子与她有关。
看见罗刹面色古怪,魑魅疑惑道:“你怎么了?我不就骂了你两句庸医,你至于这个样子吗?”
“我怎么了?你怎么不问问你怎么了,你要把我们俩都害死了。”
第105章本心非常、非常想看见任流白的脸。……
马车陆续停下,收到消息的玄隐门弟子已经在此等候多时,迎接虚怀等人返回宗门。
白石广场平坦开阔,每一块砖石都刻着精致的纹路,一群身着飞鸟纹弟子服的白衣修士临风而立,个个身姿挺拔,容貌俊秀,望之甚是赏心悦目。可惜,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长生丹的事情已经对外公布,面对已被邪秽控制,但却仍然能像正常人一样说话做事的同门,众人根本无法把它们当作邪秽对待,更别提利用火焰将其处决。
虚怀思虑再三,将被感染的弟子同甘行芳一起带回了玄隐门,打算先把他们关押起来,哪怕希望渺茫,他也想试试能不能从甘行芳口中得到解决之法。
任流白下了马车,灵犀第一时间从一群人中找到了他的身影,跑过来抱住他的腿,可怜巴巴地仰起头:“师父。”
任流白心头柔软至极,哪怕广场上都是人,他还是没忍住蹲下身来回抱灵犀。
“放我出去!”马车中忽然传出一声叫喊,灵犀被吓了一跳,其他人也被吸引了注意力,纷纷转头看过去。
“放我出去,师尊,我没有被邪秽感染。”马车中的叫喊仍在继续,几名修士听命把车里的人带了下来,只见他们每个人都被捆仙绳绑的结结实实,黑色布袋罩住头脸。
“师尊你弄错了,我没有吃过什么长生丹,求求你不要烧死我,我不想死,我还要回家见我爹娘。”
尽管求饶的弟子没有露脸,但是对于和他朝夕相处的同门来说,怎么可能听不出他的声音?
一名玄隐门修士面露不忍,想要上前掀开面罩一探究竟,被虚怀制止了。他早已亲自验证过,这些弟子都畏火且能自愈伤口,千真万确已经被邪秽感染,他们现在求饶只是因为甘行芳的控制,想要以此扰乱视线。
哀求声渐渐远去,留下的人心头反而愈发沉重。最后一辆打开的马车中关押着甘行芳,他身上不仅绑了捆仙绳,还贴了火符,倘若他有任何异动,虚怀立刻就能将他烧成灰烬。
与其他人不同,甘行芳一路上都表现得十分安静,脸上甚至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被带下马车后,他的视线缓缓扫过在场众人。
看着一张张或惧怕或憎恨的脸,甘行芳的内心没有任何波动,直到他看见了洛檀音。
那晚过后,洛檀音没有向众人揭穿幻幻就是李恕,任流白也没有对虚怀提及绕指柔的事情。翌日洛檀音跟随孟长老提前返回玄隐门时,任流白因为送灵犀与她打了照面,只不过两人一句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