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理之前也不是没给她扣过扣子,没想到陈糯穿衬衫还敢穿前扣的,不过她的乳量穿不穿没什么区别,酆理问:“有必要穿吗?”
陈糯又扯了扯她的领口挂着的吊坠,“回答我的问题。”
酆理看了她一眼,凌乱的发让她看上去和闭幕式致辞那个人模狗样的老板完全不一样,陈糯想到从前酆理趴在自己胸前的动作,又往前靠了靠。
酆理微微坐了坐,瞥见陈糯刚才就掉了一半的裤裙,笑着摇头,“拒绝回答。”
陈糯刚要说话,酆理的手一收拢,她的话都被闷哼覆盖,身下的人问:“我以前是这么摸的吗?”
明明都是一个人,她非要把七年切割成从前和以后。
雪白因为粗鲁的对待染成桃色,陈糯摇头,以为时间把她的羞耻磋磨成了扭曲的欲望,却不知道对象如果是酆理,她依然会回到原点。
“摸?”
陈糯嗤笑一声,就这么赤着上身窝在酆理怀里,“你不是还舔过吗?”
她们总差最后一步,总是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要顾忌江梅花,要卡着上班和上学的时间。
陈糯回忆里有很多角度的酆理,酆理回忆里就会有相对角度的陈糯。
一个坐在飘窗居高临下,一个微微靠近,明明个子很高还要低头。
衣服卷起,有人脖子后仰,最后制止。
酆理噢了一声,她笑起来的呼吸撒在另一个人颤抖的肌肤上,陈糯以为酆理忘了,刚想说我帮你回忆。
然后……
这个角度似曾相识,酆理嘴唇像是涂了亮色唇膏,说出的话和之前如出一辙:“什么感觉?”
陈糯的回答也一如从前:“没感觉。”
但酆理不像以前那样还闹着继续,她翻身下床,去拿了一瓶冰箱里的矿泉水,陈糯气急败坏地喊她,一个也就领子扯开了,一个几乎没穿。
酆理倚着桌子欣赏床上的人,窗外月光冷冷,室内的暖灯微暗,陈糯眼里像含着水光,这是从前没有的片段。
“蜜蜜啊,”酆理反坐在椅子上,下巴靠在椅背,“我开了那么久的车,很累,很渴。”
陈糯冷笑一声:“你现在这么虚了?”
酆理没有回答,仰头喝了半瓶矿泉水,看着陈糯问:“所以你想要什么?”
她回来找答案,陈糯没有给她答案,剩下的半瓶水晃晃悠悠,酆理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更低了。
“你要和我谈恋爱,还是……”
陈糯打断她的话,“我要你和我每天睡在一起。”
恋爱很难谈,这点崔蔓早就和陈糯说过了。
她们几个人表面看的话,最崔蔓正常,但正常的人要求最高,要遗世独立,作品里的爱情。
酆理想要的是回应,陈糯不善言辞,和对方总是很容易吵架。
她又很清楚酆理在让着她,这么多个日夜反复折磨陈糯的一直是刚才那个问题:为什么喜欢我。
陈糯也问过旁观的崔蔓为什么。
崔蔓是个奇葩,总爱买不同的葫芦,就算装咖啡也要拿葫芦自提。
深夜彩排结束后,崔蔓喝葫芦咖啡喝出了酒味,思考半天说:“人总是缺什么,想要什么。”
她从不点破陈糯的身份,说的却都是陈糯还是陈糯的特质。
陈糯没明白,她手指敲着桌面,不知道自己的眉头紧锁,在没开大灯的休息室像个隐在暗处的孤魂。
崔蔓瞥了她一眼,实在没忍住:“我的意思是她缺的就是你。”
陈糯:“我什么都没有,能给她什么?”
她知道自己性格的缺陷,拧巴又清高,人要是认识自己的缺点还能改那早就成仙了,陈糯也不想改。
道士头的音乐人拍了一下手边的铜锣,哐当一声,陈糯看了过来,崔蔓又去擦二胡的琴弦了,背对着陈糯说:“你记得李菟吗?”
陈糯想起的是李菟的遗照,就算南斗高中是初高中一体,她也不会注意一个初中生。
“你别告诉我因为我像她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