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谢沅每天犹豫吃什么的小烦恼不一样,沈宴白回国后几乎没有休整,就开始忙碌了,他有太多要忧虑上心的事。
沈宴白是学金融的,他的私生活虽然有些风流,但在学业上丝毫不草率。
甚至可以说,优秀得令人生畏。
谢沅也试图了解过沈宴白学的东西,刚打开经济学的外文课本,还没能看完第一个章节,就已经读不下去了。
沈家大少爷的声名,就连圈子外的人都有所耳闻。
再从基层做起就没意思了。
像对待秦承月一样,沈长凛直接给了沈宴白副总经理的位置。
从前总是得空得闲的沈大公子,现在也开始整日忙于工作了,接风洗尘的宴席一直拖着,后来沈宴白干脆大手一挥,说不必了。
谢沅见他早出晚归,颇有些不适应。
这还是她哥哥吗?
沈长凛近日倒是得了空,但他一有空,谢沅就没空了。
落地窗的帘子有很多层,因为外面是山,无人会看到,谢沅很少会拉上帘子,至多会将那一层轻纱似的白帘给关上。
但这些天,每天阖上的都是最厚重的那一层。
室内昼夜都是昏暗的,谢沅几乎有点分不清早晚。
沈长凛再没让她下过楼梯,一日三餐都叫人直接送上来,然后把她抱在腿上,将她每张小嘴都喂饱才满意。
谢沅精神恍惚,很少能寻到思考的空间。
甚至有种被囚禁的错觉。
或许是为了让她能更加专心,沈长凛真的试了试,腕骨被束缚住的时候,谢沅的身躯都紧绷了起来。
她手腕很细,被掐住时都很难挣脱。
更遑论是真的被绑住。
谢沅连细微的挣扎都提不起来,她害怕得厉害,哭着求沈长凛。
他平时温和,但这时候却总是心狠,每次确认她的底线时都会用些手段。
因为如果全听谢沅的,那就完全没办法了,无论沈长凛要做什么,谢沅总是会先含着泪,抬起水眸问道:“叔叔,可不可以不这样?”
沈长凛只能通过她的反应来判断,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是想要谢沅快乐的。
但她哭得太厉害了,他抚了抚她的手腕,最终还是软了心神。
沈长凛揽住谢沅,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哄道:“不哭了,沅沅。”
她的身躯缩成一小团,纤细的小腿垂落,眼尾湿红,唇瓣也肿了起来,哭都没力气再哭。
谢沅靠在沈长凛的怀里,眼皮都沉重得无力抬起。
她的眸里氤氲水雾,眼底都是恍惚的湿意。
好在沈长凛的假期并不长,他离开的那天早晨,谢沅抱着被子坐起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但她不敢叫沈长凛知道,抬眸看向他,细声说道:“那您早些回来。”
沈长凛俯身,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淡声说道:“嗯。”
然他一走,谢沅就蒙头睡了起来。
临到十二点,她才脚步虚浮地下了楼,第一次坐回到餐厅里。
谢沅都不敢看向镜中自己的容色,她的眼皮沉重,眼下也有了青影,比考试的那几天瞧着还要倦怠。
万幸沈长凛又忙起来了。
她看了他的行程,大逆不道地心想,他若是能再忙些就好了。
这些并不是能随意如谢沅愿的,但好歹过了段夜夜笙歌的日子后,沈长凛又恢复惯常的寡欲淡漠,偶尔回来时甚至已是深夜。
沈宴白也忙得脚不沾地,有时干脆住在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