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做了噩梦,迷乱地唤道:“别走,沅沅。”
谢沅吓了一跳,她举止无措地站着,动也不敢动,随后才听出来沈宴白唤的是“愿愿”。
沈宴白的前女友实在太多了,连谢沅也不能全记住,但有一个人她再过许多年也不会忘记。
不只是她,圈子内外的人都很难忘记。
明愿。那个曾经甩了沈宴白的姑娘,她也是唯一一个叫沈宴白吃了爱情苦的人。
沈宴白曾经为她一掷千金,只为讨她欢心,也曾将出身平常的她带到过圈子里的聚会中,极尽疼宠上心。
用个时髦点的词来说,明愿或许就是沈宴白的白月光。
这些年沈宴白再也没有提起过她,也不许身边人提起她,很多人都以为明愿已经是过去式了,但事实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沈宴白的心底。
好神奇。
哥哥这么风流的人,竟然也会有刻骨铭心的人。
谢沅执着手机,想要给管家打电话,但眼前模糊得厉害,怎么按都按不准。
水珠滴在屏幕上,更让简单的拨号变得困难-
翌日醒来的时候,沈宴白宿醉得厉害,头痛欲裂,管家紧忙给家庭医生通了电话。
沈长凛过来看他,眉心微皱:“喝了多少?”
沈宴白的神情愣怔,他支着头靠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才想到回话:“没有很多,叔叔。”
谢沅一大早就出发去比赛了。
沈长凛知道她今天有终赛,特地让陈秘书跟过去了。
谢沅为这个比赛费心了很多天,他没空去看,总要找人帮着看一看的。
不过她也真是好心,自己都那么累了,昨天还一直帮着照看沈宴白。
沈长凛对沈宴白是有亲情的。
但他也不想看到谢沅因为照顾沈宴白,而在看重的比赛上发挥失常,或者有所失利。
“沅沅今天有比赛,昨天还一直照顾你。”沈长凛轻声说道,“你又不喜欢她,下次这种事,就别麻烦她了。”
他的神情沉静,言辞平和。
沈宴白对谢沅多有不喜这件事,沈长凛自然是早就知道。
当初沈宴白为这事,跟他吵了很多次架。
后来沈宴白出国,此事才沉寂下来,不过他假期回国,也很少在家里待。
他看不上眼谢沅,还对她多有厌烦。
但谢沅天真,总觉得待一个人好,那人也会改变看法,沈长凛不想给谢沅这个幻想。
却不想沈宴白听闻后,却是愣怔了片刻:“您说她的比赛是在今天?”
沈长凛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她已经走了。”
沈宴白的头好像更疼了,但沈长凛没再理他,家庭医生到得很快,匆匆地给沈宴白开始看诊。
陈秘书尽职尽责,刚到会场就发了照片过来。
谢沅穿着西装,配上短裙,乌黑的长发束起,看起来柔美又耀眼。
她大多数时候是安静的,柔弱的,但他的沅沅,其实也有很澎湃,很引人瞩目的一面。
沈长凛翻看了翻看,将屏幕按灭。
再抬眼就见沈宴白执着电话,无可耐烦地说道:“你这时候倒是知道着急订婚了?之前早干吗去了?”
他低声说道:“沅沅今天有比赛,已经出门了,你不要跟她打电话。”
沈宴白脾气不好,尤其是身体不爽利的时候。
他能迁怒到所有人的头上。
无须近听,沈长凛就知道电话的另一头是秦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