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也没有再犹豫,推门走进温家的客房。
今晚见到秦承月时,谢沅的确是吓了一跳,他一身深色的西装,看起来还是理智的,但眼睛是通红的,身上的酒气也很重。
他跟温思瑜关系匪浅。
谢沅毫不怀疑他有的是办法进温家,但她没有想到秦承月是来找她的。
秦承月的情绪有些激动,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偏执地想要掐住谢沅的手腕,质问她些什么。
她的脸色苍白,神情无措,好在温怀瑾将秦承月制住了,还想办法将他先带到了温家的客房。
秦承月毕竟是秦家人,代表的是秦家。
眼下紧急,又没法请人将他带走,只得先将人安排在温家。
客房里有侍者在照顾秦承月,他喝了催吐的药,又睡了许久,两小时过去,已经好转许多,但那双眼里还尽是血红。
谢沅从没见过秦承月如此狼狈的样子。
她压低声,近前唤道:“承月哥!”
秦承月的眼底全是血丝,眼见谢沅过来,侍者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豪门的秘辛,最是难以为人道矣的。
他的外套搭在衣架上,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隐约透着些单薄。
谢沅快步走到秦承月的身边,连声说道:“你还难受吗,承月哥?你……你要是难受的话,我帮你请医生过来吧?”
她身上还穿着礼服,满眼焦急,像是很关切他。
秦承月抬眼看向谢沅,声音微哑:“为什么不想嫁给我了,沅沅?”
他答非所问,谢沅却霎时愣在了原地-
沈长凛到的时候,是温先生和沈蓉亲自去迎的。
温先生笑容高扬,谦恭又温和地说道:“不知您亲自驾临,实在有失远迎。”
他说话带点古味。
沈长凛却懒得跟他周旋,漫不经心地说道:“不必多礼,我是来接沅沅的。”
时间已经不早了。
他之前就给她发了消息,可能是因为不方便,谢沅一直还没回。
沈长凛开完会后,时间刚好也差不多,于是便到了温家这边,打算接她一起回家。
上回的疏漏太大,这回温思瑜再办生日宴席,是时刻让人联系着谢沅的。
她之前被温怀瑾接到,去了休息室,这会儿应该快过来了,沈蓉紧忙告诉沈长凛,然后言说马上就叫人请谢沅过来。
沈长凛轻轻“嗯”了一声。
他此番前来没有露面的意思,也没有刻意遮掩的意思。
温先生心里瞬时走过千回百转,却到底没敢请沈长凛到主厅,只敢含笑邀他去待客厅稍等片刻。
他应下来后,温先生立刻让温家的兄弟子侄全都过来。
沈长凛的年岁并不大,至少比现今各家的掌事人都小许多。
但他辈分高,身份又是头一份的尊贵,从没人敢将他当晚辈看,温家的这一代掌事的年纪又已近半百,在他跟前还是跟侄辈般恭敬。
两家虽为姻亲,许多人却是没见过沈长凛的。
可不知怎的,这一辈里最出众的温怀瑾却迟迟未至。
沈长凛单手执着杯耳,浅抿了少许红茶,神情淡漠地看向待客厅外。
夜风寂静,草丛边栽种的是小瓣的洋甘菊,白色的花瓣轻轻地摇曳。
花香幽微,没什么气息。
谢沅喜欢花,家里的花全都是她喜欢的,但为了让她能够看得不腻烦,总还会更换品种。
温怀瑾一直不到场,温先生也有些急,他低声问道:“怀瑾那孩子去哪里了?他去的不是二楼休息室吗?应该马上就能到场才对。”
谢沅也迟迟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