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沅那时候有脾气,很多话说的出来,很多事也做的出来。
但情绪下去后,反倒没什么心念了。
谢沅在家里穿的睡裙并不长,遮不住那些深深浅浅的痕印,她的锁骨上还有咬痕,娇嫩的雪肤被咬破,隐约带着血痂。
她没想到沈宴白在家,这会儿也懒得再换衣服了。
反正她跟沈长凛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也心知肚明。
谢沅破罐破摔地绕过沈宴白,去拿冰箱里的三明治和水果蛋糕,他的脸色很苍白,轻轻地唤她:“沅沅。”
他的容色不好,看起来像是在生病。
谢沅微怔了一下,想起沈宴白之前胃出血时的姿态。
她轻声说道:“要我帮你给医生拨个电话吗,哥哥?”
“谢谢你,沅沅。”沈宴白笑了一下,“先不用,我还好着呢。”
他是在笑着的,可那神情却那么怪异。
谢沅往后退了两步,抿了抿唇,低声说道:“好,那我先过去了。”
“等一等,沅沅。”沈宴白又叫住谢沅,“你别怕我,等过段时间,哥哥就要出国了,这次要去很久,你不用再担心跟我共处一室。”
他低下眼帘,眉眼间带着些恳求。
沈宴白声音很低:“再跟哥哥说些话,好不好?”
谢沅的眼眸微微睁大,沈长凛这次出国就是去处理海外的事情。
之前负责海外事宜的是沈家的一位老臣,但是后来动了别的心念,他最终是选择铤而走险。
那边的事务大乱,沈长凛才亲自过去。
现在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但还要安排新的主事者。
沈宴白是沈家的大少爷,单是身份就能服众,而且他肯定不会做违背沈家利益的事。
的确是个很好的人选。
谢沅昨夜还在想,以后再见面要怎样和沈宴白相处,一转眼他就要离开了。
海外的重建是件麻烦事,上下都要脱胎换骨。
没个三年五载,沈宴白估计是不会回来。
或许是人之将离,其言也善。
谢沅坐在岛台前的高脚椅上,长睫垂落,轻声说道:“哥哥想跟我说什么?”
沈宴白哑声问道:“沅沅,叔叔对你好吗?”
“叔叔对我特别好,”谢沅低着眸说道,“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他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沈宴白沉默了片刻。
其实谁都知道沈长凛对谢沅有多好,他疼她爱她,从不遮掩对她的宠溺。
他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沈家的大小姐,不是谁都能招惹的。
这样的问话,是全无意义的。
沈宴白声音沙哑,他又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谢沅的长睫抬了起来,轻声问道:“可能不是哥哥想要的答案,你确定要听吗?”
沈宴白最终是点了点头。
谢沅闭上眼眸,开始回想当时的事:“是去年的圣诞节。”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将女友带回家,”她徐徐道来,“我意外撞见了,你当时很生气,我也很难过。”
谢沅坐在岛台前。
日光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为她的容颜洒上一层瑰丽的剪影。
“那天晚上我喝了酒,不小心将叔叔当成了你,”谢沅声音很轻,“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