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凛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说道:“不着急。”
谢沅愣了一下,还以为他是准允她再玩一会儿,但片刻后她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红着眼眸,声音哑哑的:“我能不能待会儿再过去,叔叔?”
谢沅跟在沈长凛的身后,她抬起手揉了一下眼睛,眸里尽是恳求和水意。
沈长凛抚了抚她的眼尾,动作轻柔,声音却更冷了:“你觉得你还有的选吗,谢沅?”
谢沅最怕沈长凛叫她大名。
她立刻不吱声了,乖乖地被他牵住手走向待客厅。
谢沅不是故意不过去的,她很喜欢看烟火,却从来没有自己放过。
今次刚好遇到秦家的一众堂兄堂姐玩,她也起了兴致,他们很好心,还带着她一起。
谢沅这个年岁的孩子,抵御诱惑的能力一直不太强。
于是就真的忘记去待客厅的事了。
沈长凛在国外待的时间很长,他最初的国籍也不是这边的。
但他在两边的朋友都不算少,有在那边本来认识的,有在这边认识的,也有从这边到那边留学偶然认识的。
沈长凛在的那个世界,从来都不是谢沅能够接触到的。
她也会参加各种宴席,也会见到很多厉害的人。
但谢沅跟这些人始终是有一层隔膜的,她都不敢想象,有一天她会跟这些财经杂志上出现的人见到。
簪缨世家里,有很多是虚名大于实际的。
沈长凛圈子里的那些人就不一样。
他们都不太重虚名,但无一不是位高权重到造极之辈。
谢沅更没有想到的是,她会在这么突然的情况下遇见他们。
沈长凛揽着她的肩头,轻声说道:“家里孩子闹人,来迟了。”
谢沅羞得脸庞微红,被他带着坐在牌桌前时,细腰更是不住地想要挣动,她还疼着,他怎么能这么坏,非要将她直接往沙发上摁?
但她不敢挣扎得太过。
柔美皎白的面容,透着薄粉,灼灼如三春桃花。
坐下后沈长凛却没再欺负她。
“这就是拙荆谢沅,”沈长凛轻声介绍道,“在燕大读哲学,师从梁先生的大弟子陈凌,也是本人一应财产的继承人。”
他抚着谢沅的手指,声音柔和:“我们的婚期定于今年五月,还请诸位赏光。”
谢沅年纪小,总还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场合。
但半边身子都被沈长凛揽着,她就是想要紧张也紧张不起来。
谢沅想要挣动一下,在他的朋友们面前显得更郑重些,然而没人有什么别的反应,脸上都挂着和蔼的微笑。
也是,他们看她跟看孩子是一样的。
谢沅心里却还是感觉羞。
沈长凛轻笑,把牌放到她的手里,柔声说道:“这牌你之前玩过的,自己也试试?”
什么样的沈长凛谢沅都见过,偏偏他在外间的形象,她的感知最模糊,她也没见过他跟朋友是怎样相处的。
他俊美矜贵,却从不是持重到没趣的人。
沈长凛何时的姿态都是温雅的。
谢沅拿着牌,就这样跟他一起玩了起来,他的朋友们调笑着说道:“这不公平,长凛,你们这是二打一。”
沈长凛轻声调侃:“你们三个人呢,我们才两个。”
谢沅一玩牌就认真了起来,这个牌她还真的会玩。
之前去天行山那边时,她跟着温怀瑾他们玩了好久,后来她去慕尼黑,偶尔也会跟朋友玩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