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何心意瞬息收敛了表情,她轻笑,“肃王妃曾在边关打仗,想必剑术卓绝?我有些乏了,不如您来献舞一曲解解乏?”赵婉宁的脸登时阴沉下去,把她当舞姬了是吗?这可怪不得她!是何心意先得寸进尺,给脸不要!“恕我身子不适,先行回府!”赵婉宁冷簌簌的转身离去。何心意的眼神也逐渐阴冷。其他王妃、皇子妃皆用看跳梁小丑的眼神看赵婉宁。“小门小户,尽招人笑话,哪里比得上云妃?”一位王妃鄙夷道。送礼前,都不调查了解主人家的喜好吗?云清婳并没有离开,她静静的站在一旁。此事,很快传去了军廨。内堂中。裴墨染伏案垂首,俊脸涨得通红,只觉得无地自容,无颜面对军中兄弟。何副将是他的得力干将,惨死瓦剌人之手,死无全尸。每每想起此事,他都心痛不已,夜不能寐。婉宁居然一点政事都不知,说出那番风凉话!如今好了,不仅得罪了祝国公,还伤了他在军中的威望。军师诸葛贤面色难看,他长叹一声,拱手道:“王爷,王妃无心,只是军中将士未免寒心啊。”“诸葛先生,婉宁离开西北三年,并不知此事,都怪本王,逼她去迎奉国公夫人。”裴墨染声音都在颤抖。他自然是怨的,但还是下意识保护她。“为了稳住军心,还请王爷做出惩戒。”诸葛贤弯腰,深深行了一礼。“唉……”裴墨染觉得无比心累。……国公府。赏花宴不欢而散。皇子妃跟命妇先后离场。她们不约而同地调笑赵婉宁方才的行径,发出嗤嗤的笑。后花园唯独剩下了云清婳跟何心意。二人目光相触,何心意脸上紧绷的线条霎时柔和下来,“蛮蛮。”“心意姐姐。”云清婳乖巧地扑进她的怀中。何心意怜惜地揉着她的脑袋,“你表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她是谢容音的挚友,挚友辞世,对云清婳自然多了不少爱怜。“心意姐姐,我想……”何心意的双眼幽深,仿佛洞悉一切,她缓缓颔首。……只一个时辰,祝国公府便给裴墨染送去了拜帖。这跟抛来橄榄枝无异。京中各个势力皆第一时间洞悉此事,众人只觉得奇幻。肃王妃不是开罪国公夫人了吗?祝国公怎还愿与肃王府交好?而赵婉宁也很快得知拜帖的事。她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喜不自胜,“何心意定是觉得当众给我难堪,与我有愧,再加上祝国公慧眼识珠,本就有意归顺王爷,所以最后选了王爷!”“恭喜王妃!日后王爷会更加感激爱慕您的!”宝音连连福身,也为自家主子高兴。“那是自然,王爷每次能逢凶化吉,都是多亏了我。”赵婉宁傲气地理了理发髻。另一边,云清婳出了祝国公府。飞霜问道:“主子可要回府?”“不,我们要快一步去认领功劳,免得被赵婉宁抢走。”云清婳的眼神晦暗不明。……军廨午休时,云清婳戴着面纱,穿着一席浅紫色罗裙,娉娉袅袅地提着食盒站在门口。冷了狗男人这么久,也该赏颗甜枣了。男人堆里见了女子本就稀奇。更何况是身姿如此曼妙的?每每有妇人来送饭,将士总免不了一阵打趣。十几个穿着铠甲的糙汉子,都躲在门后偷偷打量云清婳。几个副将见了衙下的马车上插了四王府图腾的旗帜,当即知晓了云清婳的身份。少年争前恐后地奔走去廨中,“嫂夫人来了!”“嫂夫人来了!”此时,裴墨染正激动地捏着拜帖,手不由自主地颤抖,“呵……诸葛先生你看,是清婳做的!她巧舌如簧,劝勉赵国公跟本王联手,终有一日攻破瓦剌,为何将军报仇。”诸葛贤捋着胡子颔首,眼中添了几分满意之色,“云妃不愧是相府嫡女,机敏过人。”“王爷,嫂夫人来了。”少年的笑掺杂着几分打趣。裴墨染的脸阴沉下去,“婉宁?”提起她,他就来气。“不,是云妃。”笑容重新浮现在俊俏的脸上,裴墨染收起拜帖,他快步出门,嘴里斥道:“不早说!”军廨门外,只见云清婳无所适从的低头站着。因为一帮男人正好奇的打量她。裴墨染的脸由晴转阴,当即跟母鸡护崽似的挡在云清婳身前,他威严道:“都这么闲,就滚去校场操练到子时!”几个副将哀哀的哼唧了一声,便整齐的朝着校场跑去。云清婳扑哧笑出了声。裴墨染看着她嫣然的笑,心头一阵悸动,他低咳了咳,不自知的放缓了语气,“怎么来了?”他想着,云清婳应该是来邀功的。女人不可干政。,!但她就算是来求赏的,他也认了。“想着王爷没回府,妾身特来送些吃食。”她的声音轻柔。裴墨染的心中划过一道暖流。婉宁从未给他送过饭。裴墨染发觉还有不知死活的士兵在偷看云清婳。他不由分说,拉着她的手,大步将她往公堂带去。云清婳的腿实在不如他的长,被他扯得差点飞起。到了屋里,裴墨染一止步,她顺着惯性直挺挺撞进了他的怀里。裴墨染闻到了一股馨香,梦中好像也是这股味道。这让他心脏怦然。她连忙后退,正色解释:“王爷,我不是故意的。”“本王知道。”他无奈道。云清婳松了口气,将几盘点心摆上桌。如今她立了功,裴墨染如今看她就满心欢喜,但不想表现出来。他敛着喜色,“本王正好饿了,你来就为了送点心?仅此而已?”她唇瓣微张,欲言又止,“……嗯。”裴墨染就想看她憋着难受的模样。他故意不搭话,自顾自吃起了点心。对于她的示好,他很受用。云清婳在心里吐槽:狗男人,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就忍心看我吃瘪?没良心啊。但她不能主动讨赏,封建男人绝不:()易孕娇妃勾勾手,王爷俯首称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