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八日早,刘长阳睡得正香,感觉迎面有人向他呼气,他不情不愿地睁开眼,面前赫然一张人脸。
“啊啊啊啊——!”他手脚并用地坐起,顺手抄过床边的水杯。等他定晴一看,“嗯?怎么是你?”
床边站着的,竟是换完校服、洗漱好的李古酌。
“我正想叫醒你呢,收拾收拾该上学了。”
刘长阳急忙站起身,推着李古酌往卫生间走,心中懊悔:“昨天应该先试一下新买的闹钟的。”
他胡乱地往把脸用水打湿,来不及用洗面奶,直接拽过毛巾擦了一把,之后在牙刷上挤一条歪歪曲曲的牙膏,糊弄般地在嘴里转了一圈,漱口,结束。
接过李古酌递来的衣服,他一手脱睡衣,一手穿校服,拿着件外套就向学校跑去,好在是学区房,离得很近。
操场上没几个人,盖是来得太晚,和高峰错过了。
到了教室,本以为会是比肩接踵、读书声朗朗,可事实却是空无一人,连灯都没有打开。
刘长阳愣在门口。
“怎么了?”李古酌被堵在门外。
黑板上方的时钟指向6:50。
“所以,你这么早叫醒我意义是?”
“早吗?”李古酌眨巴眨巴眼睛,颇为不解,“我平时40就到了啊。”
刘长阳扶了扶困倦的额头,“不是,要求7:10到校,你6:40就来了?”
李古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对啊,每天多学半小时,一周就是三小时,一年就是……”
“好好好。”刘长阳一字一点头,脸色阴沉,像要吃人。他拖着书包回到座位,趴桌上开睡。
李古酌把包里带的三明治放在他桌边,也坐回座位。
班级采取+2的串座方式,即每周向左移一桌、向后移两桌。
这周,刘长阳又串到了第一排,而李古酌则在最后一排。
拿出练习册,翻开,李古酌看着上面的题。
只是看,那些文字并不往脑子里进,反而,他的注意力被某人勾了去。
刘长阳整个脸都埋在怀中,李古酌只能看见他凌乱的头发,像是一团杂毛的毛线。
他的肩很宽,肩背线条如雕刻般完美,鹤势螂形,虎背蜂腰,宛如天然的守护者。
只是一个背影,就让李古酌看得出神。
刘长阳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晃动一下,就像现在,他正以每秒5厘米的速度向□□斜,把三明治碰掉了地上。
李古酌看他揉了揉眼睛,捡起三明治,转头看向自己。他赶忙低下头,装作认真写题的样子,实则笔下都是鬼画符。
刘长阳见状轻轻笑了,无奈、又有些宠溺的摇摇头,撕开三明治包装吃了起来。
挂钟指向七点,班任闫老师推门进来。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刘长阳舔了下嘴角的食物残渣,“这不想抓紧时间学习嘛,每天多学半小时,一周就是三小时,一年就是……”